“哦……好吧。”
他将莫南与季归然二人领到所谓的书房内,所说的偏僻果然不假,屋外层层叠叠的绿荫笼罩,院内的植物把门口几乎挡完,若非刻意去寻找,怕是很难找到这房间的。
莫南以为进屋时又会像那间客堂一样,灰尘漫天扰人口鼻,还好的是书房算是比较干净,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放得整洁有秩序。
季天泽口中遮挡的画卷,也没有像莫南以为的那样摆在正中间,而是挂在在室内角落,一处书橱空出来的墙面上。
那是一幅装裱好的水墨画,借着雨天阴暗的光线,莫南还没来得及看清画中的内容,季天泽就一把将它掀了上去,画的背后竟是一堵铁门,门的高度与人同高,从门的横向来看,不算很宽,空间估量着可以容纳一人。
这堵门像是嵌在了墙上似的,莫南试图去推开它,使了使劲它还是纹丝不动,他想着将它从内拉开,却找不着可以置手的部位。
“别瞎忙活,这样能开的话,我三年前就回去了。”季天泽提示道。
“你当真是从这门的另一边过来的?”
“都强调几遍了!真的!”
莫南揣摩着这门应该是与外边的道路相连才是,然而他怕说出来季天泽又得炸毛,于是含蓄地问:“通往的……是哪里?”
“这个问题问得好,”季天泽语气愤慨,“以前,我觉得,那个社会是冷漠的,是残酷的,是使人备受折磨的,可是现在我在这里,冬无用身子抵挡严寒,夏天以血肉喂以虫蚁。我觉得那个有暖气和空调的地方简直是天堂!!”
莫南听完他一番慷慨激昂的感叹,也没听懂几个字儿,不过已经习惯了。他见怪不怪地继续问:“那要怎么打开?”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呢!”
“哈?”莫南不解,“你不是从那儿过来的么,为何就不知道?”
“我……”季天泽语塞,“我真不知道……我过来之后它就关了……然后我推也推不了,拉也拉不出来,我甚至找了硬东西砸过,这铁门还挺牢固,就是不动不开,很烦的。”
随后他又感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么坚实的门究竟怎么造出来的……要是中国的制造商都能跟它学习学习,哪来这么多豆腐渣工程,啧。”
莫南也懒得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查究起来,他抚上门的外侧,那表面不甚光滑,有一些不明的纹路在上方,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门中间的一处凹陷上,狭窄的缝隙口似乎是特地凿出来的。
“这个,”他觉着有点眼熟,指着那个地方问道,“难道是用来插钥匙的?”
“对啊,钥匙孔,但是钥匙找不到。”
“为什么门要用这样的构造?”
“这可是人类进步的证明,智慧的象征啊。”季天泽苦口婆心道,“说真的你们那些门都建造成这样好了,多安全,既遮风又挡雨,比你们那个一捅就破的门扇好用多了。”
“……”
“啊……一想到这些现代化生活,我就好想回去啊……”
莫南看他渴望的表情,再想了想那条一路追过来的印蛇,心中下定了决心,毅然道:“那就打开它。”
“说得轻巧,”季天泽苦笑,“不管是砸门,还是找钥匙,我都用了三年了。”
“别灰心,还有很多年呢。”
“阿莫你真乐观。”
“那必须。”
嘴上说的轻松,其实莫南也没有什么头绪,在茫然大千世界寻找一把小钥匙,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看向一边也在低头沉思的季归然,正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头绪,哪知叫他的话还未出口,就觉一阵刺激传入鼻中。
“阿嚏!——”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