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所以,正好身体疲乏不堪,能在这暖和的屋子里多住一会儿也算是好事一桩。
可他才倚床躺下,就有人破门而入,盔甲和金属的碰撞声,惊人心魂。
“这是干什么!”
“捉拿要犯!”一士兵上前,凶神恶煞地就要押他。
乐游一个闪身,抄起弓箭就往一旁躲去,他架好弓,不悦地斥声:“滚出去!”
对方不屑轻哼一声,瞬间将屋子围的铁桶一般,“你那几只箭也就只够平日里玩耍一下,这么近的距离,不待你发弓,我手中的刀就已经将你脖子砍下来了——!”
话落,乐游手中拉满弓的箭,嗖地飞速射出。
箭矢瞬间没入对方胸膛处。
他轻视一笑,高傲地问:“还有谁!”
众人互相对视,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
一道沉重厚实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众人让开。
魏策手下拎着一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女子进来,像丢破布一样扔在地上。
那女子倒地后忍着痛,一点点爬向乐游,边爬边诉苦道:“先生救我,我可全都是为了帮你啊!先生救我,我已经完成任务了,那老婆子没几日活头了……”
乐游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魏策,“你竟然信了?”
这熟悉的两相对峙的场面,一下子给他气笑了,手中握着的弓都随着笑抖着。
“先生当时嘱咐我说,不收我入房是觉得我还有大用处,如今我已经沦落为阶下囚,您为何犹豫不肯救我。”
这女子抬着脸声嘶力竭地喊着。
乐游立马辨认出,这正是前几日宴会上徐大夫人极力要送给自己的那名舞姬。
“当日要绞尽脑汁将她送给我收用的人,可是你母亲!”
他厉声质问,“你别告诉我,她是被误打误撞选中的!”
魏策根本听不进去,负手上前,一把扯住乐游的弓箭,咬牙切齿道:“可是她有你的信物!证据确凿,你让我如何信你!”
他将手中牢牢握着的物件,用力扔给乐游。
乐游一把接住,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一枚乌木藏香挂件,被雕成了鱼形,尾部还挂着彩线编织的穗子。
这是他随身携带之物,常挂在腰间,因色彩鲜艳,一下子便将他身上寡淡的颜色冲淡了。
“东西是我的不假,可这东西不知何时遗失了。况且,若我真做这种事,难道还会傻的去主动落下把柄?”
乐游阴恻恻看向舞姬,视线又飘向魏策,“若真是我,当天夜里她便断气了,还能轮到你来指责我!”
魏策当然也想到了这些,可心中窝着火,总得借机发出来。
他正要张口说话,突然秦蓁蓁寡着脸,泪眼婆娑地冲了进来。
“魏将军,我能作证他是清白的,那东西是我拾了,私自收了起来,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秦蓁蓁张开双臂将乐游挡在身后,瘦弱的身躯还因病着在止不住地发抖。
紧随其后的是伺候她的丫鬟嬷嬷,焦急地哄着她赶快回屋。
苏夫人也趟着雪,神情慌张地跑过来,秦蓁蓁一看见她,就哭嚷着抽过发间的簪子架在脖子上。
“母亲,女儿倾心于他,誓要非他不嫁。”她呜咽着,“您就成全女儿吧!”
“放肆!”苏夫人不想她当着魏策的面,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忙指挥人去将她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