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卞之问苍白的脸色一点点变成猪肝的时候,邪君又补充了一句:“她以魔修之法,强借她人身体而来。”这话的语气,竟跟那该死的牧云秋有几分雷同!
“我的事情,无需你管,你只要将她原原本本归还给我!”
最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特别是这种以“好心”为名义的强迫!
卞之问一心只记得“雪影”转身之后惊慌的表情,她仿佛是极害怕那莲灯的力量,所以求他……快带她走?
其实“雪影”的最后一句,他听得不甚分明,不过至少她表情中的恐惧是绝对错不了的,此刻卞之问最担心的是,那莲灯是去邪的圣物,在刚才那一个照面之中,便将雪影连皮带骨地化成了烟?
“傻小子,你以为我要害人?”
邪君轻嗤一声,手袖挡住了自己的脸。那抬手的动作,好看极了。
你就是在害人!妖孽!
苏瞳蜷缩在灯中,咬牙切齿!
顿了一顿,邪君再次发话:“人与魂现在的确都关在我的灯里。还你可以,不过你可想清楚,她眉心那枚封魂咒已被冲破,就算人出来,只怕也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了。”邪君拉长了语气,分明已知卞之问的心思:“好了,你确定……现在放人出来?”
可恶的轻挑,可恶的自信!
卞之问一听,顿时大脑当机!
虽然封魂咒一事是从邪君嘴里说出来的,可刚才符破灭的一幕,他可是亲眼目睹!原以为自己的术法,怎么着也能封印妖女在雪影体内坚持个百来天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一天尚未过完,那强横且疯狂的力量,便冲破了桎梏!
不过看“雪影”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不是主动想要离开自己,而是心里也藏着什么难言之隐。面对卞之问发呆的表情,邪君旖旎落座,仿佛一切事不关己,倒是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只花鸟纹的鼻烟壶,放在掌中细细地把玩起来。
放?是不放呢?
卞之问站着……身上杀意腾腾的气势很快便荡然无存。
“不要放。”扁着嘴,卞之问无力地摆起了手。
这种时刻,怎么能放她归乡?今日错过,再见又是何年?
“放啊!这些人脑子都被门夹了吗?都要死了!放我出去!”
在莲灯里听到卞之问回答的苏瞳,现在恨不得冲出去把他掐死!
还好卞之问尚存一些理智,就算自私要将苏瞳强行留下,却也不愿她受半点委屈。在苏瞳快要气爆肺叶的前一秒,又迟疑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她刚才很害怕的样子。前辈,您的灯,真的没有伤她?”
毕竟眼前的邪君身上正气全无,邪性倒是十足,说的话听上去,最多也只能信上三分!
好样儿的!卞之问,至少不是纸糊的脑子!
苏瞳一人在灯中紧紧攥住双拳,激动得热泪盈眶。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太自以为是,本君每次想无偿做些好事,却总被误以为是在害人……这世道好人难做,我姑且不管这闲事,将那女子放出来还你就是。”像是受了委屈一样,邪君声色厉了三分,伸手便将莲灯从檀木架上摘了下来。
“不!”一看邪君要起手诀,卞之问立即阵脚大乱。
“求求您,帮帮她。”密密麻麻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卞之问彻底失去主导对话的权利。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与邪君独处,需要承受如此强大的压迫感。虽自己也是一方霸主,可在他妖冶的风姿下,自己局促得就像孩子一样。
“嗯?”语气上扬,若是没有以幻法遮面,大概此刻邪君的眉梢是微微上挑的。
“求求您……帮我。”卞之问彻底泄气。
这是哪门子的帮“雪影”嘛?她离魂了,大不了魂回本尊去,所以这一次,他要帮的是自己。父亲经常说这邪君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他的莲灯现在又制止了雪影身魂完全分开,那么他一定有什么办法,让妖女在自己身旁。
“这还差不多,本君喜欢诚实的孩子。”
邪君在自己的凳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只见他一手托着下巴,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身体微微向前,他外袍本就宽松,如此动作,精致的锁骨便露了出来,再加上鼻烟壶脖子系的红色的璎珞,在指缝中微微荡漾。
这旖旎的画面简直让卞之问羞得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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