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啊,我知道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何静继续歇斯底里地哀求,倒是彭翔特别淡定地站在一边,面不改色地观看这一切。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何静,我把你当朋友,可你呢,对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那一声声哭声听得我头疼,心中的愤懑也越发肆意,反声质问。
“素,你相信我,除了瞒着你把公司卖了,其他的事情我从未骗过你。”
她举手发誓,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场笑话。
“那你告诉我你们去了俄罗斯,但是在泰国找到的你们,你又该怎么解释?”
她神色慌了慌,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们先去了俄罗斯,后来才去的泰国。”
“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你们拿钱是去跑路还是旅行,何静,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这些鬼话吗?”我轻笑。
她垂眸,搅动着双唇,似乎又在想着编出一段更好的谎言。
我侧眸看了眼宋庭殊,他坐在皮椅上,正抱怀好整以暇地欣赏着。
“素,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们一开始就去了泰国。”她哽咽地解释,“之所以骗你去了俄罗斯,是怕你把我们出卖抓回来。”
“那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发条短信跟我道歉,是为了弥补你心中的那份愧疚吗?”回想起我曾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她这么做是因为在感情漩涡里陷得太深,如果重来一次她能保持清醒,肯定不会这样。但现在看来,这些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她哭到不能自已,抽泣片刻复而颤声开口,“素,求求你原谅我们吧,网络暴力实在太厉害,我们什么都没了,只好瞒着你把公司卖了,也确定宋总一定会帮你把事情解决,才敢下这个决定的。”
“所以你们出卖我现在还有理了吗?”我嗤笑,“知不知道你们的这种行为完全已经触犯了法律,我完全有权利把你们告上法庭!”
一听违法,何静的脸色歘白,摩擦着膝盖移到我面前,死死地抱着我的腿,哀求:“我求求你原谅我们这一次好吗?要是你不原谅,那一切都冲着我来好了,这些注意都是我想的,跟彭翔没有半点关系。都是我一时贪钱,所以才会拉着他一起逃跑。你要告的话就告我一人好了。”
到这个时候,彭翔在她心里还是不可取代的唯一。
蓦然发现,何静和我妈其实很像,爱一个人就爱到忘我,不顾生死。
“你觉得我会信吗?我还记得那天你在医院,他来看你,你明确地让我把他赶走并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但才几天,你就守不住自己的心又一次被他攻陷。何静,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自尊,别让自己爱得那么卑微!”
我一直认为,在一段感情里,女人是最容易受伤的,并且在我周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印证着这个道理。
受伤值得被同情,但犯傻就一点儿也不值得。
“素,我很清醒地爱着他,他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不能再坐牢了,要坐牢我替他去。”说及此,何静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闻言,我狐疑地看向面前的彭翔,他的确比之前见面瘦了许多黑了许多,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该相信他生病了。
“何静,你到现在还要编故事给我听,是真把我当傻子了吗?”
她摇着头,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皱褶的白纸,摊开递到我手边:“这是前两天我陪他去医院做的检查,检查结果说他患了肝癌晚期,没有多少日子了。所以,你一定要告的话,放他一条生路好吗?”
全是专业术语的英文我看不大懂,但在最后结果一栏“cancer”一词赫然映入眼帘,我的心口也滞了一下,目光移向彭翔,面对这样一个进入生命倒计时的人,我真不知道该冷酷无情地说活该还是该同情他一下。
深邃的眼窝让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显得那么不在乎,不禁让我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