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宋庭殊不顾伤口及时去拉住他,但他体格也不小,要把他拉上来还需费点力。
眼看他胳膊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我想上前帮忙,却被他呵斥住,让我站在原地别靠过去。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他终于被平安地救上来。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下半辈子就等着坐牢吧!”他拍拍裤腿上的泥灰,嚣张地吼道。
宋庭殊本就蹙紧的眉头蹙得更紧,不由分说上前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岩石上,眸光狠戾:“说,到底把朵朵藏哪了?”
“我说了,我让我女儿去学校了,没看好她是你们做老师的责任!现在,你们是不想负责,所以想把罪名都怪到我的头上?还亏你们是读书人,古往今来的圣贤都教你们做这些勾当!”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然而他愈发嚣张,憋红了脸也要继续反抗。
“既然你让她去上学了,那你刚刚为什么逃?”宋庭殊反诘。
“我哪里有逃,我是循着这条路找我女儿来了,是你一直在身后追我,我才逃的。”
我们无凭无据,他现在说什么都在理。
宋庭殊突然松手放开他,走到我身边,不动声色地说:“看来朵朵不是在路上遇险就是自己贪玩跑出去了。”
“贪玩?怎么可能,朵朵这么爱学习的小姑娘,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我极力反驳,余光不断扫视朵朵爸爸,他的神色复杂得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遇险的可能性就大很多。”宋庭殊振振有词。
我愕然,连忙抓住他的手:“我们还是沿途再找找吧,说不定刚刚我们有所遗漏。”
宋庭殊答应,拉着我往回走,见那混蛋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声喝他跟上。
“我女儿肯定不会出事的!”他哽咽着,复而又严厉道,“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往回找,我在家附近找找她,要是被我找到,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到中午还找不到,咱们就只能报警。”
一说报警,他的脸色晦暗不明,旋即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
我和宋庭殊也转身慢慢往回走,故意装出到处张望找寻的样子。
现在可以肯定,朵朵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你的手怎么样?”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他已经消失在视线中,才敢抓起宋庭殊的胳膊问,血还在不断地流。
由于早上冷,我多穿了一件针织衫,连忙脱下来给他抱在手臂上。
见他欲要拿下,我冷了几分脸色:“你不想流血过多致死的话就给我包着!”
“其实伤口没那么深,待会儿自己就会干了。”他嬉皮地笑道。
刚刚那条口子是我亲眼看着划下去的,有多深我会不知道?估计再深一点,就要伤到骨头了。
“宋庭殊,我发现你嘴硬的时候真的很讨厌!”隔着厚厚一圈针织衫,我朝他的伤口轻轻地拍了下去。
他还是忍不住咬牙倒抽了一口冷气,俊脸一时都有些扭曲:“你还真下得去手?”
“你不是说没事吗?”我用他方才那种无所谓的口吻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