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阎冷锋一直似是发愣似的盯着老爷子的遗像,直到众人祭拜完毕,他才回过神一般。
他侧头看了一眼我,却发现我面无表情,眼神有些麻木,他有些愧疚的低声道:“诗雨,对不起,刚刚我的脑子很乱,就没……”
我冷冷地打断他,带着讽刺的语气说:“没关系,我理解,到底不是亲生的一家人,所以孰轻孰重你分得清也是很正常,我无话可说。”
听到我的话,阎冷锋的表情一滞,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看到我冷漠的表情后,又止住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仪式过后,一行人将老爷子的骨灰送入地下,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行走在墓地里,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让原本便多云的天显得更加阴沉沉的,像是阴沉了此时厚重的气氛般。
阎冷锋的那三个姑姑还在哭丧着,墓地里还有些风,那三人的哭声便随着风吹进众人耳朵里,像隔了一层雾一样显得有些遥远。
我沉沉的看着老爷子的遗像,心情忍不住有些悲伤。
以前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喜欢喊我陪他一起吹吹风,晒晒太阳种种花,如今家里的花开得正艳,可老爷子却要长埋地下。
这种物是人非最容易让人感伤,我低头,脚下开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从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便飘落在小花上,又在一瞬间溅开,四分五裂。
葬礼结束后我并没有随着阎冷锋回去,而是独自打了车去找方书祁。
方书祁并没有去很远,而是在我们之前经常去的一家酒吧里坐着,而那家酒吧恰好离这里不远。
这是一家gay吧,里面大多数是比较年轻的男人,并没有类似其他地方的富婆来找小白脸要刺激的情况,这里只单纯的给男性开放。
起初本来我也是进不来的,但我沾了方书祁的光,他跟这家酒吧的老板很熟,所以破了例让我进来,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后来我跟酒吧里的人也熟了,进来也就没有什么禁忌了。
……
我到的时候,阎冷锋正在喝酒,现调的威士忌颜色看起来很是澄澈,伴着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竟有几分纸金迷醉的味道。
调酒师小洲见到我,习惯性的指了指吧台上从大到小排列整齐的杯子,问我:“小雨,喝什么?”
我摇了摇头,有些疲倦的开口:“不用了谢谢。”
听到我的回答,小洲似乎有些讶异,他双手撑着吧台,高大的身子伸出了一些,他好奇的盯着我,“小雨,你怎么了?还有,方书祁今天也不对劲,一进来一句话没说就要喝酒,这不是你们的风格啊。”
我依旧摇了摇头,有些疲倦,“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有些累,我坐一会就好了。”
“ok。”看得出来我不想说出来,小洲也懂眼的没再继续问。
我坐在方书祁的身边,沉默的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威士忌,小洲也乐此不疲的一杯一杯给他调着。
突然,音乐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