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人呢?”
“陛下他几时过来选妃啊?”
“贵人你看我这装扮如何?可入陛下的眼吗?”
……
我一边大喊着:“不得无礼!”一边左躲右闪,可还是被她们死死扯住,一转眼又开始来撕扯我的衣服和头发,这帮女人全都神经不正常。刚才没有跑得了,这回再想骗住她们可就难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嘶喊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救命啊!”
周围全是疯子,哪个会来救我?一张张狰狞的脸向着我不停地伸过来,一双双干枯的瘦手死死地拉扯着我,头发不知道被什么人死死扯住,竟然硬生生地扯下一缕来。
衣服也被她们扯了个乱七八糟,脸上脖子上也被人挠了好几道,再被她们继续扯下去,只怕我这条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我知道硬拼不行,只得伏下身子抱住头脸拼命躲闪,
等我千辛万苦地从一群人的腿缝里爬出来的时侯,身后那帮疯婆子还在乱打,也不知道这会儿打的是哪一个。
我这手上脸上全是伤,衣服也被她们给扯掉了,躬着身子爬到大门口,眼看着下面这个门缝还不算窄,要不然拼着往外面挤一下试试?应该脑袋能过去,人就能过去的吧。
我刚把身子弯下来,低着头看下面的门缝,突然有人从外面把门“咚”的一声推开,迎面撞了我一个满脸花。
我捂着脸还没有来得及喊痛,只见从外面拥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郎官,大声喝道:“全都住手!”
看着那帮女子哪个也不听,一个个的兀自癫狂不止,这帮郎官各自手持棍棒冲入人群,对着那帮女人就是一通乱打。
不一时这般女子全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号着四处奔逃。
我捂着脸呆在门后,眼看着这些人根本没把这些女子当人看,这完全是驱赶牲口的手段啊。这大门开了,还不趁着现在赶快跑?
我抹了一把鼻子下面被撞出的两道鼻血,闪身出门,转过身子正要撒开腿跑,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定睛一看,是一位满头银发的宦官,身后还带着几个随侍。
“莫大人……”猛一见他,不知道是福是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莫大人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抚了我的手臂,连声说道:“夫人恕罪,小人来迟了……快请上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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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坐在清和宫的妆台前面,伸手摸了摸头皮上被扯掉的那一块地方,依然心有余悸。张蒿也在旁边看着我,满脸不忍。
我低着头惊魂未定,冷宫中众位女子的惨状厉厉在目,令人胆战心惊。
想起那个疯癫的老妇,竟然已经在那里关了二十多年,再想想那个红衣女子,眉清目秀却是满口胡言,还有更多的人……人不人鬼不鬼,活活地那高墙之内等死。要是莫大人去得再晚一点,只怕我就被她们给撕碎了。
这哪里是冷宫?这明明就是地狱啊!
青雪奉了杯热茶给我。我抬眼看她,却见她也红了眼睛。
“青雪,你怎么了?”我问她。
青雪哆嗦着嘴唇,张了张嘴却不忍开口。
张蒿看她这般情形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青雪,你先下去把自己的东西给收拾一下吧。”
青雪抹了把眼泪退了下去。
“收拾东西?青雪这是要去哪儿?”我奇道。
“夫人,明日这宫里的所有人都要被遣到别的地方去了,只怕奴婢们是不能再继续事奉您了。”张蒿看着我满目怜惜。
“为什么啊?”我闻言大惊。
张蒿苦笑道:“大王说身边人太多会扰了你的清静,所以这宫里的所有下人先自遣放别处,昨天已经走了一批了,今天再走一批,最迟到后天……就连小人我也要离开了。”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