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四笑了“这个宝贝很好,它对你也很在意,会好好保护你的。”小四一边说一边拨了银针,把小鬼递还到我手上。
“谢谢你。”我接过小鬼低声说道。
回头一看天色将晚,人家两口子明显没有管饭的意思,我只得站起身来淡淡地说“天色晚了,我先回宫去了。”
小四抬眼看了看天,对容儿吩咐道:“天色太晚了,夫人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一送她吧。”
容儿轻声答应了一声:“四郎路上小心。”
我的鼻子又快被气歪了。
小四已经轻轻扯着我的衣角走了出来。
张蒿恭身送我上车,我刚在车里坐定。
只见小四也上了车,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说:“北城的路你们不熟。我来驾车送一送你们吧。”
不等张蒿他们几个随侍回答,小四把缰绳一抖,驾着马车向前走去。
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容儿那句四郎,真想从背后一脚把他给踹下去。
可是再一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鬼,又感念他刚才救了它一命,只得忍了气,把身上那件外衣脱了,在座椅上做了一个舒服的小窝,把小鬼放在里面。
小鬼看上去还是有点呆呆的,但是眼神看上去已经正常起来。
马车突然剧烈地一颠,突然向前方冲出去。
我吓了一跳,拉着马车的窗棂大声问:“怎么了?”
“马惊了!!你坐好!!”小四也吓得声音都变了,努力拉着缰绳,马还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我不敢说话,只在车里被颠得东倒西歪,我怕小鬼受伤,转手把它藏在车座下面竹编的匣子里,便用双手死命拉着车窗,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平衡,马车左突右颠,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马车象离弦的箭一样疯狂地向城外冲去,身后张蒿他们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
马车兀自奔跑着,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这才慢慢地停下来。
小四跳下马车,把车帘一掀:“你赶快下来!!”
不等我回答,他就一把将我拉了下来,将一个大荷包往我怀里一塞,就去解马车上的马“你赶快走,回到你来的地方去,不要再回来了!”
我瞪着他,莫名其妙。
他已经把马解下来,把缰绳塞到我的手里,又把荷包塞到我的衣服里,“快点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他匆忙地说着就作势催我上马。
我把手里的东西使劲往地上一摔:“你凭什么让我走?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颐指气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四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我急急忙忙地说:“我以后再向你解释,你现在赶快走,好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向他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骗了我那么多次?凭什么还要让我继续相信你?”
小四呆了脸,满目焦急,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拉着我的手放在胸前:“朴豆,你听我说……”
“谁是你的朴豆?”我把手猛的一抽“你不配再这么叫我!!”
小四呆了,怔怔地看着我。
“我是赵宣玉,我不是你的朴豆,从现在开始那个朴豆就已经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自己把自己给活活笨死的!!”
小四无语。
所有的委屈和愤怒象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冲了出来,我瞪着眼睛逼视着他大声说“因为你一句话,我在楚国等了你三年!三年了,我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为了让自己晚上可以睡一个好觉不要再梦到你,我没日没夜地等着你!在那个根本就不属于我的地方,我忍受着别人的猜忌,低眉顺眼地过了三年,我有多少次可以离开?我不肯走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怕你回来找不到我!!可是你呢?你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你找过我一次吗?你想过我一回吗?为了容儿一句话,我跑了几千里去找你,风餐露宿马不停蹄……我图的是你什么?我要的是你什么?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对我又打又骂让我离开。我不走,不是因为我就那么舍不得你,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还活着!!仅此而已!!”
我瞪着他,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小四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装满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