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feb0109:00:00cst
“郭开这个小人!”廉方一拳打在案几上,震翻了案几上的杯子。>>>。>>>
“说这些没有用的,要赶快阻止爷爷回邯郸才好。”我一边拿出巾帕收拾桌面,一边连声说道。
廉义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以爷爷的脾气,哪怕前方真有刀山火海也是会去救驾的。在他心里,忠诚比生命更加重要……”
廉方又红了眼睛:“那要怎么办?难道就看着爷爷去送死吗?不然,我追上去,先一刀杀了这个唐玖!”
廉义赶紧摇了摇头:“万万使不得!你若杀了唐玖,以爷爷的脾气定然会杀了你,到时你救不了他,先害了自己……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廉义略一沉吟,突然抬头问我:“玉儿,筵宴的事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筵宴?”我一愣,想不到廉义会突然提这个“所有的菜品都备好了,餐具也都收拾干净了,随时可以迎接贵宾。”
“哦,那就好。”廉义点了点头,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微微一笑道“即是如此,你这几日回到府里住,不要再露面,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和方儿就好。千万不要让唐玖的人看到你,知道吗?”
“好。”我点头。
“方儿,你自回你的东营,认真操练兵马,万不可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记住了吗?”
“好,”廉方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那爷爷那边……”
廉义坐在案几前面轻轻地抚起一个茶杯,盯着那杯子边沿上的一个细小的缺口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徐徐说道:“余下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来打点……唐玖只是一名宦官,他与我廉氏向来并无过节,只是替大王和郭开来打探我们的虚实而已。我们只需施以厚礼,推脱爷爷年迈,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不能前去邯郸受封便好。”
“那唐玖怎么会信你说的话呢?”我疑惑道。
“我自有道理,哎……”廉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怕是爷爷要受点委屈了……”
余下的几天,廉府上下全都忙忙碌碌的。我因为要躲着唐玖,所以只在屋里看书,哪儿也不能去。
看着廉府上下所有的人每天都象打了鸡血一样,说说笑笑,兴高彩烈的,我倒是猜不出廉义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了,不是说要用计救爷爷吗?怎么又不提了?
这几天家里人情绪都很高,廉方廉义也常回府里来了,一家人每日说笑,谁都看不出任何异常来。
说到高兴,这几天最高兴的就数廉夫人和婉儿了。一个方面,老爷子要被重新重用,廉氏家族重得荣耀。另一个方面,这里面婉儿的功劳最大,她们娘俩的脸上也有了光彩。更重要的是,这几天廉方经常回来,尽管还是象块木头一样,但是毕竟能看到他的人了。
婉儿盯着廉方的眼神,象是心都要化了似的。这么多年了,这个姑娘是怎么过来的?守着这块木头哭,守着这块木头笑。这块木头要是发上一点脾气,这个姑娘就能哭上三天三夜,这块木头要是对她哪怕微微露出一点笑脸,这个姑娘竟象是得了天大的恩惠一样,恨不得马上跪在地上亲吻他的脚。
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子我心里就难受,又是内疚又是堵。可是,好象也帮不上什么忙。
时间过得真快,那唐玖阅完了兵,又献完了给老将军的礼,对老将军自然又是一番吹捧,说下一大堆老将军英武,是万古不遇之良才,回去之后定要多多美言之类的话。
然后,收了廉家那一份又一份的厚礼拍拍屁股走人。
廉老爷子听了那些话,就象是听大人说只要乖乖听话,过年的时侯就可以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乐开了花,自那唐玖走了之后,日日夜夜翘首企盼。
可是邯郸那里,却再无音讯。
从初秋到隆冬,几个月过去了。
廉老爷子自知无望,竟然郁郁成疾,一病不起了。
个中细节,我从来不敢多问。
只是听说,那一天,老将军于营内操练兵马,那也是气吞山河锐不可挡,把唐玖看得一愣一愣的。到了午饭时间,爷爷为了表现自己依然年轻,一顿饭竟然吃下了一斗米饭五斤肉,然后还亲自披挂上阵,操演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