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有些不敢看许致言这样直白的注视着他的目光。
他略微低下头,向许致言走过去,心里想着他也许就是疼了,从新换药就会好了。
许致言看着夏安年逃避躲闪的目光,有看他这样向自己走过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想着完了完了,夏安年可能要来摊牌了。
以至于他恨不得马上冲起来,像曾经总在躲避的夏安年一样,不顾一切的逃离这里。
这样,夏安年就没有机会,也说不出口那些他不愿意听一下的拒绝的话了。
许致言觉得末日都要到来了。
夏安年停在他的身边,不知道许致言今天为什么这样不紧不慢的,都没有着急的向着午饭前进。
他想要拉起许致言,带他回家换药。
但是转念想起许致言早上那样不知道爱护自己身体,不知道照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就生生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走,回家!”
他甚至连换药都没说,夏安年觉得自己装的像极了。
许致言听他这样说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心里依然紧张着。
他想着回去总比在教室里好,回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撒泼耍赖,可以拥抱他,甚至可以强势的亲吻他,以求被原谅,不被丢开。
许致言这样想着就跟着站起来,看夏安年转身没有等他并肩的意思,心里更加难过,但也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
他想赶紧到家,赶紧解决这一切才行。
夏安年这样程度的冷漠就已经让他心里压抑的有些要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再也不能和他并肩走,再也不能牵起那只会画画的手,他会不会痛不欲生。
想想就觉得可怕。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走过同样匆匆忙忙赶去吃饭的同学,走过一个一个零星不同的小店。
一个想着如何惩罚才能让他长记性,想着怎样让他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想着换药的一个一个细小的步骤。
一个想着怎样才能求得原谅,想着如何才能快速恢复到之前两人那样的状态,想着死也不要放手哪怕一分一毫。
各有心思,各自沉默,各有着急。
两人难得的一起走却觉得这条回家路无比的长。
再长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更何况只是心理上的漫长实际上的短暂,许致言和夏安年其实没用多久就到家了。
两人依旧无话。
夏安年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即使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变得开朗很多,依然是安静的那一挂。
许致言却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和失落里,难以自拔,更不知从何说起。
一开门,上课前放在餐桌上的保温杯已经被夏叶东拿走了,夏安年走过去看放在桌子上的纸条,也不管沉默的跟在他身后的许致言。
果然纸条上写的都是夏叶东嘱咐的话,和换药的顺序以及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