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起她,有人把她放了下来,落在一个瘦弱的怀抱中,可这个瘦弱的怀抱很努力给她温暖,很努力把她抓紧。
也许是酒喝多了,酒精上头,她真的有点忍不住,抓着黄淮的衣服,低声抽泣。
“太过分了。”她怒道。
真的太过分了。
一年了,她好不容易把他藏起来,哪怕想起来也不会难过的时候。
却因为她的不信任,她自己的多疑,偏要她再次回顾一次失去的痛苦与难过。
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以前宠爱的男人,当着她的面,抱起其他女人。
这种报复,可真是直刺她的心脏!
她恨。
怎么能不恨!
不过她更恨这个皇权时代。
若非她是郡主,她毫无背景,她拼死也要与她争夺到底!
黄淮感受到他胸口湿透一片,他轻轻摸着林月的头发。
原来看似无所不能的林姐姐,也有这般脆弱的一面。
林月真的有一股冲动,冲动跟着温柔抚摸她的人成亲算了,她林月有更好的男人,她林月值得更好的!
这一股突然出现的冲动,林月用最后的理智压了下来,第二日醒来后,林月很是庆幸,自己当时压住冲动。
要是真的说了一些无法挽回的话,林月还要用一辈子去挽回自己一夜的冲动。
林月睡到晌午才起来,黄淮在偏厅已经等她许久了。
林月喝着醒酒茶,揉着太阳穴,昨天她跟郡主喝酒,一杯接着一杯都是进肚子的,只不过长久以来的警惕性,让她哪怕醉酒也能保持些许的理智与清醒。
黄淮走进来,笑道:“林姐姐,往后可不能再贪杯了。”
“昨日晚上多谢你。”
黄淮轻声道:“作为未婚夫,去接宿醉的未婚妻,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林月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黄淮也看得出来林月不想回答。
黄淮还是有点失望,他昨日还真的希望借着林月喝醉发生点什么。
哪里知道,林月一回到自己院落,就把他推开,还跟他挥手说拜拜。
林月道:“明天要跟你二堂叔见面,你有什么要说的。”
黄淮:“我并无什么可说。林姐姐大可放手去做。”
“我知道了。”
翌日,二堂叔如约而至。
林府林月院落会客厅中,二堂叔与林月面对面坐着。
二堂叔长得倒是一脸憨厚的样子,常年在港口做生意,哪怕这一年都待在林府,这皮肤也是黝黑。
二堂叔看着林月道:“林小姐,我那侄儿可有给你添麻烦。你也知道,他早年腿脚受过伤,如今是站不起来,每年冬日都会疼痛难忍,脾气也变得格外暴躁!伺候他的下人不知道换了多少人了。”
这是故意提起黄淮的残疾,也故意放大黄淮的残缺,还告诉林月,黄淮不仅身体残缺,脾气还不好。
这换人,说不定就是被黄淮打死了。
这样的人不能嫁!
林月仿佛没有听出二堂叔的言外之意,她道:“腿脚伤痛,那就让府中的丫鬟仆人按捏就是,又不是请不起丫鬟。发脾气骂走丫鬟仆人,就再请呗,若是无人来,银子多拿点,就会来人。又不是没这么银子。”
二堂叔笑容一凝,这林月一句话中,反复强调自己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