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并不是从小在凤泣大营长大的,不像其他人,从小就被教导要以凤王为尊,就算没有凤王束缚,平时都在首领的管理,但也最多心有不满,绝对不会起什么别的心思。
可是这鸣凤,偏偏有了私心。
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第一代凤王,那巾帼英雄德庆公主,并且对之心生向往,将德庆公主视为平生最敬仰的对象,也立志要成为德庆公主这样的人。这也是她后来性子的形成,并且习得一身高强武艺的直接原因。
当她成为凤泣组织首领的时候,她顿时觉得自己的理想实现了,也满足了。
同时她也觉得,被封为凤王的人,皆是公主,而当今承元帝的公主,并没有一个十分出色,可以担当凤王这个责任的。所以,鸣凤以为,她本可以在凤泣首领这个位置上一直坐下去,率领整个凤泣组织,宛如当年的德庆公主一般,为墨国效忠,直到死亡。
可是,当嫡长揽月公主被承元帝封为凤王,并且将这个消息宣告天下的时候,鸣凤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期望破灭了。
她不甘,不甘在这么一个草包平庸的公主手下,这完全是在侮辱她!
于是,自从宫长月成为凤王之后,鸣凤心里早就扎根的思想顿时发了芽,并且开始蠢蠢欲动,逐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自从她有了这种心思之后,她就开始对这些凤泣大营的下属说出一些状似无意的话,虽然表露得并不明显,却勾起了这些下属心中浓浓的不满。这些人本来就出身简单,然后又一直在凤泣大营中接受训练,根本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心思简单得很,很容易就被这鸣凤牵着走,对凤王宫长月的不臣服之心,越来越强烈,也开始在这些空闲时间,说一些闲话——
“听说,前些时间,那凤王回宫了?”一人趁着这个空档,凑上来悄悄说道。
“什么!她怎么回来了!”另一个人惊诧道。
“哎哎,她该不会来我们凤泣大营!”
“人家是凤王,来这里恐怕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可我觉得不大高兴,听说这个凤王以前还是公主的时候,名声就臭得很,好多人都在说她的坏话,说她为人草包得很!”
“嘘——小声点,千万不要被鸣凤首领听到了,不然的话,又该说我们不尊敬凤王殿下,那真该骂我们了!”
“怕什么!你还别说,这当世女人,我还真就服我们鸣凤首领一人!巾帼英雄哎!”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
而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鸣凤收回了差一点就要迈出去的腿,听着那些人附和赞同的声音,勾起了嘴角,笑容中,充满了得意。
过了一会儿,凤泣大营的训练,再次开始。
而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一众侍卫的跟随下,也在不久后,驶进了凤泣大营的大门。
守门的几个士兵看到这突如其来的访者,当即冲上去拦住,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凤泣大营!”
一个侍卫从马车后面驱马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几个士兵,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喝道:“住嘴!马车内乃是凤王殿下,你们速速退开!”
凤王?这几个士兵一愣。
那侍卫的声音更加凌厉了几分:“怎么?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吗?!”
几个士兵都是被轮流派过来站岗的凤泣成员,他们与其他成员一样,都对宫长月这个无能无为的凤王感到不满和不屑。刚刚愣在了那里,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自从上任后,从来没有来过凤泣组织的凤王,竟然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所以才感到惊讶罢了。
此时几个人都反应了过来,却也知道一些门道,如果马车内坐着的真的是凤王的话,就算他们如何心存不满,都不能够表露出来,否则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而已,很有可能还会失去性命。
就算能够进去又怎么样?只要他们不服这个凤王,她最后也只有灰溜溜回去的下场。
所以,这几个人并没有打算要将宫长月拦在这里,只是稍作刁难,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说道:“对不起!凤泣大营是军纪严密的地方!就算您自称是凤王,也需要拿出东西来证明您的身份,否则,恕属下不能放你们进去!”
那侍卫看到这几个人一脸坚定,也不多作纠缠,而是调转马车来到马车旁,俯身问道:“殿下,这下……”
一只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手上还抓着一块血红色的令牌,上面赫然雕刻着“凤泣”两个字。
几个人看到这从小就根深蒂固栽在他们脑袋中的凤泣令出现在面前,也知道马车里面坐着的人的确是凤王宫长月了,方才单膝跪下,齐声行了礼,只是他们的背挺得笔直,只是微微低着头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尊敬宫长月这个凤王的意思。
撩开马车前方的帘子,恰恰看到他们此时动作的若思有些担忧地回过头,望着宫长月低低唤了一声:“殿下!”很显然,她对这些人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