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去已经被我打断鼻梁骨的那个家伙,剩下三个人的行为能力皆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他们随时都可能向我发出致命的一击。
就像把刀刺入我腹部的这个人,他无时不再尝试着将刀拔出来再刺一遍,或者是刺的更深一些,但他的企图没能如愿,因为刀柄已经被我死死扣住,丝毫都动弹不了。
而刚刚将刀从上衣里挣脱出去那人,以及被我蹬倒那人,这两人此刻又重新抡刀向我劈来,眨眼间刀身就临近。
后面的沈晴注意到这一幕,急切地哭喊着“救命”,至于她本人,则被我卡在墙角动弹不得。
我死死地盯着这两人,他们一个在我的正面,另一个在我的左侧,几乎是同时出手,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思考如何应对,只是本能地往前挪了挪。
这么做,相当于放弃了对已经将刀刺入我小腹那人的唯一控制,任由他刺的更加深入,但却给了我一个靠近他的机会,最后的关头,我五指张开抓住他的衣领,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扯了过来。
两个人叠在一起,挡住了正面劈来的一刀,而与此同时左侧的一刀也已临近,快到我几乎做不出什么反应,只能眼看着它劈落下来,到最后甚至捕捉不到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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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走廊里突然响起“噔噔”声,紧接着又是“咔嚓”的类似木棍断裂的声音,左侧那人也没有劈中我。
接连的嘈杂声让我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只见柳芸抄着半截拖把愣在那里,她身前站着刚刚要劈我那人,此刻那人前额和眼角挂满了鲜血,头顶也在不断溢血。
我和沈晴当时背靠着墙,左侧是教师办公区,右侧是教室,怎么也没想到在最紧要关头,竟然是柳芸冲出来救了我们一命。
不过她救了我们,自己的处境却危险了,被她砸中脑袋那人露出毒辣的眼神,显然被这挑衅彻底激怒,抡起刀呼啸着向身后砍去。
“跑啊!”
我焦急地看一眼还在呆滞的柳芸,恨不能化作她那双腿,去替她奔跑。
“呃~”
柳芸被我这一吼“惊醒”,丢掉拖把就尥,但她的高跟鞋不灵便,刚一迈腿就坐倒在地。
不过这也说明她命不该绝,正是这一坐,那人满腔怒火的一刀抡空了。
这时壮壮和高兵已经带人赶来,一大帮人围着我身前那两个家伙,躲着砍刀,用小凳狠狠地招呼着。
如此一来我身边再无隐患,但却惦记着柳芸那边,就靠着沈晴将插在小腹里的刀拔出来。这刀不拔还好点,一拔血就止不住地往外流,我来不及做任何的止血措施,拎着血淋淋的刀就往柳芸那边冲,被激怒那人正试图弯腰砍柳芸。
本来就相距不远,我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一刀砍在持刀那人手臂上,刀子脱落砸在柳芸的腿上,柳芸尖叫着缩了缩腿,等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夸张,汗颜地对我和沈晴笑了笑。
我刀指着那人的脖颈,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捂着手臂,咬牙切齿地盯着我,但面对锋利的刀尖,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说!”
我又将刀子向前递了递,直接抵到他的脖子上,可就是这个时候,我脑海里突然一阵晕眩,握着刀的手也随之晃了晃。
“小心!”
安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两个女人的尖叫声,我晕眩的状态被拉回一些,可饶是如此,意识清醒的还是有些慢,等缓过神来时,那人已经捡起地上的刀砍在我肩膀上,当然,这是因为最后柳芸撞了他一下,导致他刀子的落点跑偏,他原本的目标是我的头颅。
不过清醒过来的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横出一刀,划向他的脖子,他最后这一系列动作,已经彻彻底底激起了我的杀意。
但这家伙反应挺快的,见我横抡刀子便飞快后退,最后刀子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红印,并不致命,他看了看已经倒在地上的另外三个兄弟,不甘心地向着校外跑去。
很快,安静的校园响起警鸣声,是柳芸报的警,当她感觉到走廊不对劲,探头张望到外面这一幕时,当场就报了警,可报警之后还是担心不已,最后就抄了平时打我们的拖把出来帮忙。
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当时为何会那般紧张我们,直到时候仍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平时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怎么有天也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其实她胆子一点都不小,至少比起其他缩在办公区里的人或者说是选择视而不见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小腹的血还未止住,肩上又来了一刀,这对我当时的伤势来说好比是雪上加霜,所以警察了解到情况后,也没有叫我去分区派出所接受调查,而是直接跟到医院了解情况,高兵和壮壮各挂了点小彩,毕竟小凳拼刀子,挂彩是再难避免的事,他们两个也跟到医院做笔录。
当然,这一次我们是以被害人的身份被问询的,所以几名民警的态度颇为友好。
除去我们三个之外,民警还询问了另外两个在场人员,沈晴和柳芸,沈晴被问询时一直心不在焉,大半的问题都是柳芸在回答,而且问询结束之后,沈晴直接一溜烟离开二中,连个招呼没打就旷课了,跑到医院这边来照顾我。
我身上的两处伤口都没有伤及到要害之处,但由于失血不少,而且小腹处伤口较深,医院在进行完手术和缝合处理后,要求我办理住院手续,并交代近期不要有大量或者是剧烈活动,就安心待在病房里养伤。
一切手续办妥当后,我被转移到了一间双人病房,里面住着个怪人,从始至终都用报纸遮着自己,最怪的就是连问候都不回应,就好像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壮壮和高兵包扎好之后,将沈晴送到双人病房这边,然后和我打个招呼就回校了,他们可不留下来当白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