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相当尴尬。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他们身边跑过去,抱住一个女人的大腿,大声问道:“妈妈,耙耳朵是什么意思啊?”
女人身边的男人把他抱起来,颠了颠,“就是耳根子软,怕老婆呗,就像你爸爸我这样……”说着,他还悄悄瞥了一眼老婆的脸色。
简之涟的神色一滞,只见邵翊辞迅速把牛肉放进购物车,问她要不要去生鲜区看看。
等两个人回去邵翊辞那里,天色已经暗下来。至于为什么来他这边,简之涟不喜欢油烟味,而且今天也不想吃阿姨做的菜。
最近她格外喜欢家常一些的菜色,趁明天上班忙碌之前,当作给自己放最后一晚的假吧,接下来说不定要一直忙到年底了。
简之涟一边翻着桌上的杂志,一边思索该怎么把简之恒拉过来打工,打虎亲兄妹嘛。
厨房里很快传出饭菜的香味,简之涟起身去叫洛洛起床吃饭。她敲了两遍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简之涟的眼皮一跳,没有犹豫地转动了门把手。房间里一片蒙蒙昏沉,她打开灯,看到洛洛躺在床上,整个人裹成了一条毛毛虫。
“洛洛?洛洛?起床吃晚餐了——”简之涟隔着被子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头,望着她绯红的脸色与紧闭的眼睛,忽然觉得不对劲。www。
简之涟的手心贴上洛洛的额头,传来的热度烫得她的心脏一颤。
洛洛发烧了。
简之涟又叫了她几声,洛洛迷迷糊糊睁开眼,她头疼头晕,身上发冷,从上到下的不舒服,嗓子更是干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朦胧的视线中,简之涟让她乖乖躺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简之涟的手指落在大门的门把手上,忽然又停住了,从玄关的衣钩上找到大衣,从里面摸出手机,准备打给家庭医生。
“怎么了吗?”邵翊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还穿着图案可爱的围裙,说不出的宜室宜家。
“洛洛发烧了,我打给家庭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不用,家里有对乙酰氨基酚滴剂,儿童退热常用药剂。”
“你先给洛洛用上,我还是打给医生,洛洛之前有过反复高烧的情况。”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邵翊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不是询问的时候,便答应一声去找药了。
简之涟说得没错,给洛洛用药之后,烧退了短短十分钟就又反复起来。邵翊辞把耳温枪递给简之涟看,去药箱里找到退热贴了。
他们一起给洛洛换了轻薄的被子,用上退热贴,这时家庭医生过来了。
他为洛洛检查过身体,叮嘱道小孩子虽然发热有反复,但体温已经降到38.5℃以下,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就可以。
简之涟坚持问需不需要带洛洛去医院,家庭医生谨慎地说也可以。她正打算起身准备,就被邵翊辞捉住了手腕。
“你干嘛?”她脸上是还未消散的焦急。
“不需要去医院,物理降温就可以。”
“上一次洛洛高烧不退,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次万一引起脑炎怎么办?”
“不会的,之前洛洛也发烧过,物理降温可以解决问题。”
简之涟烦躁道:“邵翊辞,我不放心。”
邵翊辞的语气柔和下来,细细解释道:“去医院的结果无非是输液。洛洛的根底不好,输液对她来说不是件好事。涟涟,相信我,交给我,好吗?”
简之涟深吸一口气,在他笃定的目光下,终于妥协地点了头。
看在他有丰富经验的份上,她就信他一回。不过她还是要一直看着他照顾洛洛,不然怎么能放下心。
邵翊辞熟练地用酒精为洛洛擦拭腋窝、手脚心等处,简之涟在一旁为他递东西。这样坚持到半夜,洛洛身上的温度终于彻底稳定在了正常数值上。
“爸爸,妈妈……”
洛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两个大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邵翊辞在这种时候总是尤为靠谱。
洛洛听到他的话,瘪了瘪嘴,泫然欲泣道:“妈妈,你不要走好不好?”
简之涟立刻心疼地拉住她的小手,“妈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