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抬眸,苍老又严肃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来宾。
“在婚约即将缔成之时,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话音未落,已经关闭的教堂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所有来宾都震惊地回过头去观望,难道真的有人要来阻止这场婚礼?
盛飞鹄与鱼羽儿也闻声转过头去,感觉到手心里的柔软小手蓦地僵硬,男人大手紧了紧以示安慰,眉头深蹙,看向教堂大门外走进的人。
盛中泽沿着红毯缓步走进,凝着祭台前的一对新人,眸光深邃又复杂,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女儿和女婿,还有八岁的孙子菲利普。
盛飞鹄眉头越蹙越紧,盯着渐渐走近的父亲,漆黑的深眸疏离又锐利。
“我没有邀请你们,你们来做什么?”他问,语气冷硬又毫不客气,听得鱼羽儿心中一颤,小手在他掌心里不赞同地扯了扯。
盛飞鸿眉心微微一蹙:“飞鹄……”
“我是你的父亲,”盛中泽忽然说道,沉稳的声音平静又温和,“儿子的婚礼,我怎么能缺席?”
坐在第一排座椅里的袁莎莎,在看到他们走进时,小心眼里就蓦地紧张起来,随即又咬着牙发狠,如果他们敢阻止这场婚礼,她一定豁出去了,第一个冲出去找他们干架。
紧捏的小拳头被身旁丈夫的大手握住,生怕她会一时冲动反而坏事,此时感觉到她的小手蓦地一松,连成爵不由面露微笑。
“我们给他们让点儿位置出来吧。”他凑过头,在妻子耳畔小声说道。
松了口气的袁莎莎小脸红了红,听话地跟着丈夫一起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了几个位置来。
盛中泽看了看有些微微怔住的儿子,又温和地看了眼鱼羽儿,宽容一笑,在长椅上安然坐下。
盛飞鸿与丈夫并肩坐下时,眸光不由自主地朝红毯那一边的第一排长椅望去,那个清隽儒雅的身影一直淡然端坐,眸光不曾有一缕飘泻过来,她艳丽的小脸不由一黯,红唇微抿。
教堂的大门再次关闭,神父低缓沉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再重复一遍,在婚约即将缔成之时,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立刻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感觉到掌心里的小手微微发颤,盛飞鹄转头看向自己的新娘,头纱后她的眸光也流转过来,波光莹莹,无法抑制的激动。
大手紧紧一握,将她的柔软小手包裹得紧紧的,他明白她此时的心情,终于获得了他家人的认可,心底唯一的心结都在今天解开,此刻,她是真正地感觉到人生圆满了。
面对整个教堂里的安静无声,老神父严肃的唇边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弯,继续主持着婚礼仪式。
他转头看向鱼羽儿:“鱼羽儿,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鱼羽儿情不自禁地转头向盛飞鹄看去,对上那深邃如海的眸光,莫名的,过往种种又飞速地在脑海中闪现,胸中溢满无限温柔的情愫,花瓣般的小嘴绽开绝美的微笑。
“我愿意。”就像纯洁的圣水滴落心头,清美的声音净涤着所有人的心灵。
盛飞鹄眼眶一热,眸光凝着自己深爱至极的女人,再也舍不得移开眼。
忍不住微笑的老神父转向新郎:“盛飞鹄,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男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坚定不移,令全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