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事和张妈都面面相觑了一番,又不敢多嘴。
岳柠歌拿着黑色的棋子,犹豫不定地看着棋盘上面已经布下的局:“我这颗棋子落下去,就是圈套,你觉得我要不要下?”
“不落子,就认输。”
“那我还是认输吧,我饿了。”岳柠歌正打算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五爷却抓住她的手,岳柠歌费解地看着他。
“下这里。”五爷嘴角微扬,笑容暖如阳春三月的阳光。
棋子一落,整个局面又成了五五平手,一颗棋子竟然化解了三处合围之势。
岳柠歌定定地看着棋局,又不可思议地看着五爷,后者已经站起身来:“膳要定时吃,否则脏腑运转会出现问题。”
“我不是应该输了吗?”
“谁说的,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输。”
岳柠歌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刚刚一坐下,胡管事和张妈就赶紧出了房门。
一出门,张妈就压低了声音道:“看这模样,木姑娘很得主子的欢心,怕是让你侄女儿别再去招惹她了,我怕今日的何秋就是他朝的胡敏。”
胡管事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你说,主子该不会是想要将木姑娘给收为己用吧?”
“这谁知道呀,”张妈摇摇头,“这天下,谁能够琢磨的清楚主子的意思,当年公主远嫁他方惨死异乡之后,主子就性情大变,连那至尊之位都不愿意去争,现在碌碌无为,充其量就为新帝选秀,充盈后宫,这差事,算个什么鬼。”
胡管事摇摇头:“这里人多口杂,公主的事,主子不喜欢有人提及,连新帝都不愿意有人提及,你我,好生把握呀。”
“你有没有觉得,这位木姑娘和公主……”
“嘘——”胡管事赶紧将张妈拉到了一边,“你以为为何主子要让你去伺候木姑娘,为的就是探究虚实,不过现在看来,这位木姑娘应该和公主没有什么关系,人有相似罢了。”
张妈松了一口气:“那我还要继续伺候她吗?”
胡管事道:“自然是要的,万一这位木姑娘是主子要重点培养的对象呢?”
张妈点点头:“都说君心难测,主子的心思更是高深莫测。”
“别废话了,等一会儿进去收拾了之后,别多嘴。”胡管事道,“我现在去找我那不成器的侄女儿,让她以后给我消停些!”
“好好好。”张妈叹了口气,“我夹在她和木姑娘中间,也不是个法子。”
胡管事当天便去找了胡敏,严词厉色地警告了她,至此整条船上便风平浪静了。
以至于后来,下了船后,岳柠歌还问过五爷,当初是否是故意在胡管事和张妈面前对她那般好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经过几日的航行,船终于是在天府的码头靠了岸。
岳柠歌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的时候,不免觉得天府的景色很奇特,一望无际的平原之地,巍峨的建筑群矗立在中央,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草木,看起来空气就很好的样子。
一行人都被安顿在了城中的驿站里面,等待着选秀大典的到来。
等胡管事将这群姑娘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后,又特意嘱咐了胡敏几句,不外乎是别惹事云云,不过这一路上胡敏都憋着一口气,这下天高皇帝远的,她还不想法子将在船上的屈辱给扳回来?
她亲自送走了胡管事,一转头便来到了岳柠歌的房间:“木姑娘!”
那模样,就好像她和岳柠歌很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