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柠歌隐忍着蓄势待发,她不敢轻举妄动,眼下还不知道断肠草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又会看不见,所以她必须一击即中。
三头蛟嘴角微微扬起来十分得意,好似胜券在握了一样,他捏住岳柠歌的下巴,周身的气场都松散的很:“你知道吗?现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是的,捏死蚂蚁。
岳柠歌嘴角忽地上扬,一道寒光在三头蛟的眼前绽放,紧接着他惊骇地瞪大了嘴巴,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恍惚地用手本能地捂住脖子。
脖子上一刀薄如蝉翼的伤口,在被他用手一触碰到的时候,迅速迸溅出鲜血来,溅了想岳柠歌一脸。
血溅进了岳柠歌的眼,登时一阵刺痛让她睁不开眼睛,再一睁开的时候,整个世界一片血红。
“岳小姐?”张父担忧地看着岳柠歌,“你没事吧?”
三头蛟被她一刀切断气管毙命,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是她作为特工最拿手的招数之一。
就算不用武力,她也有法子可以置人于死地。
她手段凶狠,张父是看的一清二楚,可当下张父却瞧不见她的凶狠,只是觉得岳柠歌身世可怜。
岳柠歌拼命地挤出眼泪来,张父见状赶紧道:“岳小姐,我腰间上有水囊。”
岳柠歌抬起头,一双眼睛通红,好似染了三头蛟的血,但仔细一看,那颜色又仿佛从眼球之下涌上来的。
她难受得搓了搓眼睛,然后才蹒跚站起来,在血红之中拿下了张父的水囊,毫不犹豫地打开水囊的盖子,用清水来冲洗自己的眼睛。
水入了眼睛,她不断地眨眼,试图将那些污血和毒粉都给眨出来,不过她自己都知道要眨出毒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这毒倒是奇怪了。
岳柠歌当下不敢耽搁时间,盘膝而坐,将武力运行出来,强悍的武力将她包裹起来,体内的武力缓缓而上,直冲天灵,然后又顺着经脉往回落,落到两只眼球处,她想用武力将什么断肠草的毒素给逼出来,然而每当她要用力将毒往外逼的时候,两只眼球就好似要爆炸了一样,以至于她不敢轻举妄动。
试了好半天,岳柠歌实在是没法子了,总不能在这个地方耽搁太久,于是她采用了老法子,将那些毒素一点点地聚集起来,用武力包裹出存放。
可这一次却遇上了些许阻碍。
本来她是打算将那些毒素存放在丹田的,但那些毒素根本不肯挪位置,虽然被武力包裹住了,可一挪动,她那两只眼球也很不舒服。
岳柠歌心道:“莫非这断肠草是专门对付眼睛的?”
实在是没法子了,岳柠歌只能将毒素用武力包裹住,存放在眼睛附近,这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呢。
等搞定了一切之后,岳柠歌才将张父给放下来。
张父关切地问道:“岳小姐,你的眼睛。”
岳柠歌眨了眨:“我没事了。”
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泄露出去,以后有人找她麻烦专门攻击她的眼睛可怎么办?
不过岳柠歌也微微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还真的是要去秦岭找医神了。
岳柠歌搀扶着被折磨得四肢无力的张父出了破庙,外面阳光很是刺眼,她有些受不了,赶紧轻轻地将眼睛给闭上。
张父看出了端倪道:“一会儿到了镇上,得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不必了,”岳柠歌道,“其实有件事我还想劳烦一番张老爷。”
“岳小姐是我父女俩的救命恩人,你有话直接吩咐就成,别说什么劳烦了。”
“那我不客气了。”岳柠歌笑道,“实不相瞒,家兄十分在意我,若他知道我眼睛出了问题,肯定会拖着我回临淄的,到时候虽然救了我的眼睛,但我却要嫁给那个六品官员的儿子,实在是……”
“可你现在不回临淄城,哪儿来的好大夫替你医治呢?”张父面有担忧。
岳柠歌笑道:“我听人说,在秦岭深处有个医神,如果我能够找到他,也许眼睛就有救了。张老爷,我实在是不想嫁给那个小霸王,还望张老爷成全。”她说着就要往下跪,吓得张父赶紧将她拉住。
她这做戏要做全套,又忍不住眨了眨眼,挤出眼泪来。
“好了好了,岳小姐,我答应你就成了。”张父是在是拗不过岳柠歌,“不过岳小姐,你的眼睛是因为救我而出事的,而今日的事也全都因为小女,所以你和令兄只管跟着我们去长平,到时候去秦岭找医神的事,也包在我的身上。”
“这不大好吧?”
“什么不好!”张父有些生气地看着岳柠歌,“你才多大呀,这眼睛要是废了,你这辈子可怎么过?听我一句话,你们两个年轻人做不成什么事的,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拼了家中财产也要帮你们。”
算起来,他和女儿实在是欠岳柠歌太多了,这样做也不过是弥补一番,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