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柠歌上了马车,但见娰尊被裹在厚厚的毯子里面,靠在车壁的角落,垂眼低眉地闭目养神的,她蹑手蹑脚地卷缩在另外一处的角落,然后掀起车帘来,声音低低的:“杜嬷嬷,那我们就走了。”
“一路保重。”
“我一定会还你一个痊愈的七爷。”岳柠歌这句话并不是心血来潮,只是觉得娰尊这样活着真的很累。
若是不能够痊愈,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杜嬷嬷捂着嘴,忍不住落下来泪来:“我等你们回来。”
车夫驱车离开,岳柠歌靠在车壁上,也学着娰尊那般闭目养神,然而就在出破军谷的时候,忽地一阵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岳柠歌一个激灵,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露出一个眼睛,登时身子一僵。
哎哟!魏越泽!
魏越泽正气势汹汹地从扶苏山下来,那模样就像要吃人般,而徐如烟正哭丧着一张脸,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断地解释着什么,然而魏越泽却是翻身上了马车,挥着长鞭,不去理会她。
岳柠歌暗道一声“糟了”,马车和魏越泽的马擦身而过。
此刻的岳柠歌,心脏都快停止了。
要是魏越泽看到她和娰尊一起,还不得火冒三丈?
不知道为何,岳柠歌的心里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来。
她扭过头来看着娰尊,后者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并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魏越泽的身影渐渐远离之后,岳柠歌才松了口气。
大抵,他已经发现她离开天道院了。
今日一早,魏越泽心血来潮地想去天道院看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知一到天道院就听到昨天岳柠歌大战徐如烟的事,自然岳柠歌受伤的事他也听的清清楚楚,登时怒火中烧,差点没掀了天道院。
当然,如果打起来,魏越泽也占不了便宜。
所以在事情快要失控的时候,徐如烟硬着头皮出来了。
她想要解释,可魏越泽只是问了她一句话,而那一句话她根本回答不出来。
魏越泽问:“柠歌呢?”
徐如烟很郁闷,也很被动,她哪儿知道岳柠歌离开天道院后会去那儿!
魏越泽急匆匆的下山,他只是知道岳柠歌受伤了,可却不知道岳柠歌是中毒了,所以他返回临淄城,又在路上和岳柠歌擦身而过,这一别,倒是有些时间呢。
魏越泽匆匆回到临淄城,离开差了禤甲军挨个地药铺去问,直到下午都没有任何线索。
他越想越不对劲,隐隐觉得,岳柠歌和姜即墨应该有事瞒着他,当下便是冲到廷尉府找姜即墨的麻烦。
两个人,四目以对,姜即墨登时就焉气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即墨很无奈地看着自己人仰马翻的廷尉府,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魏越泽就像一只螃蟹般地横行霸道,根本不给人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