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拿球后根本无人防守,但是他有一个坏习惯,无人防守的时候喜欢耍帅,把球围腰绕一圈,再顺势拔起来跳投。
许庭生躲在他身后,等他把球绕过来……拿走。
“我擦嘞,什么情况?”王宇空手着干拔了一回,很郁闷。
“叫你卖骚。”于越说。
“问题是你们断的我也就认了,你们知道我骚,可是这哥们,他怎么也知道啊?”王宇说。
许庭生不能说,你哥我多少年前就知道了。想了想,笑着说:“我在下面看了有一会了,你骚得实在太明显。”
“说得好,哥们。”另一名曾经的室友,杨肖锋在篮下喊道。
许庭生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其实,许庭生对于杨肖锋的感觉很复杂,前世他从学校辞职,就是和张凤平、杨肖锋一起创业,经营着一家小型建材公司。
最后公司陷入困境,卷走余款独自潜逃的人正是杨肖锋。
尽管当时,他留下了一封言辞无比恳切的信,陈述了自己的困境和不得已,许庭生依然恨他,一直恨了许多年,直到最后出事。
今生重来,许庭生一直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回忆这个部分,两人今生注定不会再有那样的交集,又何必再被往事牵绊。
只是许庭生原本以为,再见面自己依然可能无法释怀,可能会有恨,会愤怒。
然而,此刻再见,从第一眼看到他直到现在,竟然没有恨,只有茫然,不知该如何相对。所以,这一刻,许庭生没有说话,把球传来出去,比赛继续,……
一个多小时球打下来,许庭生跟室友们已经混得很熟了,依然跟当初一样,很对脾气。大伙一起坐下来聊了会,他们也知道了许庭生是为什么来的。
“可惜,原来还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呢,想着以后可以一起混”,张凤平说,“你这呆不了几天呀,要不,晚上到寝室来玩?”
“行。”没有任何犹豫,许庭生说。
“c区7号楼408,找得到吗?”
“应该没问题,我们就住在c区接待楼。”
室友们抱着球走了。
许庭生望着那些熟悉的身影,四年的相处,曾经一起笑过、哭过,一起打过架,一起挨过揍,有人曾经在自己的目送下背包远行,也有人在毕业的时候亲手将自己送上归乡的火车,在站台外一直挥手。
有人后来幸福安稳,有人……
“于越。”许庭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于越回头。
许庭生很想大声告诉他,告诉他未来会发生什么,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球打得很好。”许庭生最后说。
“谢谢,晚上记得过来玩。”于越说,“会打cs吧?”
“会。”
“那我们等你一起,局域网……最近我们跟经管的每天连打带骂,干得不可开交。你要是高手的话,还可以帮一把。”于越说。
“行。”
“那,再见。”于越挥手,转身离开。
“再见,而且不光这一次。”
许庭生默默说,有些事既然不能说,那就替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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