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甚有信心。”
燕王望着嫡长孙朱瞻元,听着他的话后,是洒然一笑。
在燕王的心中,他的嫡长孙朱瞻元是一个聪慧的孩子。当然,如今看来更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孩子。至少,在应该冷静的时候,够冷静的。
而且,也没有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了头脑,恰恰相反,在一些需要抉择与做出决定时,他的主意非常的正。
“孙儿的信心,是建立在祖父的实力之上的。”朱瞻元自信的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朱瞻元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燕王如何听出了嫡长孙的话中之意。朱瞻元这位世孙,那就是觉得,他掌握的信息一分晰。觉得燕王府的实力在南边的天子之上嘛。
这等话,燕王听着顺耳。
“你不错。”
燕王夸了嫡长孙。
“是孙儿常在祖父身边,学得祖父的一二分功力。往后,孙儿当更加用心学习,以便将来长大了,能为祖父为忧。”
朱瞻元的态度,还是非常谨慎的。
燕王非常满意。
等到朱瞻元从祖父的中军大帐离开后,回了自己住的小帐时。
他才是有了闲下来的功夫,是思考了一些事情。
“你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打断了朱瞻元的思考。
朱瞻元抬头看着来人是他的二舅舅张春福。这都是亲人长辈,朱瞻元十分自在的说道:“舅舅,你先坐。”
待张春福落座后,朱瞻元亲自给倒了茶水,笑说道:“舅舅喝盏茶,解解渴。”
张春福娘对外甥的好意,自然是领了。
这茶喝了,话自然也是谈到了刚刚张春福的问话。朱瞻元简单的说道:“我刚刚在想了,外祖父、外祖母、二舅母如何舍得二舅跟我一起南征?”“瞧瞧如今,二舅是大材小用,成为了我的亲卫队长,太浪费二舅的才华了。”朱瞻元这话,当然是打趣的意思。毕竟,他很清楚,二舅张春福来到他的身边,这是亲爹亲
娘给的保护。这大营里,亲舅舅肯定是真关心他安危的。
说到底,朱瞻元一个八岁的小儿,真是需要保护的。
“你这孩子,你这话若是在蓟城时,就敢讲出来。看你爹娘不是好好的教训了你。”张春福摇摇头,说道:“咱们外甥和舅舅之间,何等的亲近?你啊,莫全是外道的话。”
朱瞻元瞧着二舅舅的神色慎重起来。
朱瞻元不隐瞒了什么,再说,周王大败的消息,想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住的。
“南边来了消息,周王大军输给了朝廷中枢的军队。这一回,其它的藩王都当了缩头乌龟。咱们燕王府是成了靶子,得在前面迎接了朝廷的涛天怒意。”
朱瞻元这话讲完后,张春福是神色正然的望着外甥,他说道:“必然不止这些吧?”
嗯,朱瞻元给咽住了。良久后,朱瞻元才是回道:“舅舅说得是。说起来,我看法与那些退缩的藩王,完全是不一样的。在我看来,这一回反倒是一个好机会。指不定燕王府会大胜,打进了南边
的京城。掀起来一场浩大的政治洗牌。”
朱瞻元这话说完后,张春福似乎是在沉思。就在朱瞻元以为二舅舅不会多话时,张春福又开口了,回道:“瞻元,你是一个有眼光的孩子。这南下京城时,不管什么时候,不能离开了舅舅的视线。舅舅答应了你爹娘
,定然是要护好你的。”
朱瞻元瞧着二舅舅的诚恳眼神,答应了二舅舅的要求。舅甥二人又谈了小会儿话,朱瞻元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二舅娘怀孕了,来年,我就要当了表兄。二舅舅,这一回你南下,我瞧着,若是我军大胜之时,二舅娘也定能
搏得了一个诰封。”
这话,朱瞻元未尝不是在提醒了二舅舅,这一条路走了,不妨就找到些好处。
在朱瞻元的眼中,二舅舅的势力,何尝不是他和亲爹的潜在势力呢?
有时候,二舅舅张春福的身边,比他和亲爹的动作能够更加的不引人注意啊。当然,这中间的尺寸,还是要好好拿捏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