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门推开。
郎镜也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外,朝她微微一笑,“那就下来吧?”说着,也不走,便站在门外等她。
迟小鱼有些疑惑,以为郎镜要做什么,便走了过去。
到门口,就看到昨夜见到过的大白猫,“这是……”
郎镜牵着她的手,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温和地回答,“你师伯留给你的猫。嗯,是一只可以变成人的猫妖,说是给你做个伴。”
“嗯?”
迟小鱼又看那白猫,果然是曾经见到过的那只,“那师伯呢?”
郎镜拉她走到客厅,“有些事,去外地了。来,坐这里。”
迟小鱼看到客厅的茶几边,正摆放着一个白色的凳子,凳子前的茶几上,一枚十分漂亮的古董镜子,镜子边还有一把木梳子。
更加不解地望了望郎镜。
郎镜却不解释,只是含笑,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下,然后拿起那把木梳子,将迟小鱼松松垮垮的头发解开,细致地梳理起来。
迟小鱼僵滞地坐在凳子上,一瞬几乎不敢相信郎镜在做什么。
可片刻后,她所有想问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紧紧地咬住微微颤抖的唇,看向镜子里为她垂眸梳发的郎镜。
男人的眉眼那样俊冷,又那样温柔。
他的唇畔自始至终浮着一抹笑,笑得那样温暖,那样和缓,那样安宁。
那神祗一般的容颜,只为她,低下了头,垂眉的,平静的,眷恋的,呵护的。
让她一颗坠入深海寒冰的心,慢慢地回暖,有了活气,又一点点地跳动起来。
良久,她那自从师父最后一次给她梳过头发后,就再没剪过的长发,被郎镜梳成了同样的一款普普通通的麻花辫。
那辫子,依旧松散甚至有些凌乱。
可在迟小鱼看来,却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头发,最漂亮的发型了。
她转过身,回头,抱住郎镜的腰。
没有哭。
只是颤声地窝在他的腹部,低低道,“镜哥,谢谢你。”
郎镜温柔地看着她,慢慢地拍着她的肩膀。
白色的猫咪蜷缩在两人的脚边,轻轻晃尾巴。
……
姚可可有些疲累地走进高级病房。
自从昨天方津转醒后,就被转进了这家医院最好的单独病房里。
方家的人,被二黑引到了别处。
病床上,方津正看着天花板发呆,听到动静,见到是她,眼睛都是一亮。
姚可可看到他的神情,心下就是一阵钝痛。
捏了捏手指,走过去。
看了看他身边的仪器,挂着的输液,转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把视线,放到方津的身上。
方津的脸上,早没了刚刚的惊喜与高兴。
甚至有些难忍的平静,他哑着嗓子问:“可可,是不是我家里人对你说了什么?”
姚可可一笑,摇了摇头。
方津却不信,“我知道他们,你不用替他们掩饰。”
姚可可又笑,“真的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