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迟小鱼痛呼出声,狠狠地砸着胸口!嘶声大哭!
郎镜轻轻地挡住她伤害自己的拳头,将人整个揽进自己怀里,安抚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纸人张看了她半晌,忽然眉头一皱,当即手上起身,在迟小鱼落在地上的影子上用力一踩。
同时口中极低声音地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
还在大哭的迟小鱼,忽然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痛极地猛抽了一口气,瞳孔紧缩一瞬昏迷,扬起脖子往后便直直倒去!
郎镜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抱了回来,眼神寒冽如刀地看向纸人张。
纸人张却没在意他的神情,而是同样神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向迟小鱼,又看郎镜。
又上前,拇指凝结,朝郎镜额头重重一按。
郎镜只觉一股刺痛,一下子将他整个神魂七窍都刺了个遍。
差点没直接动手把人击倒。
却听纸人张也倒吸了一口气,无法相信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你们……”
郎镜皱眉,“前辈发现了什么不对么?”
一直是清冷疏离的纸人张,第一次露出了隐约的慌张。
只不过很快,又强自冷静下来,看了看迟小鱼,又看郎镜,然后伸手,从迟小鱼的百宝兜里掏出一枚镜子。
正是那片碎裂的三生镜。
他放在桌上,一手对着镜面,手指不停变换手诀。
郎镜就见,那三生镜,竟然在自动地慢慢修复!
而纸人张也一边说道,“你跟小鱼,是什么时候结下的冥婚?”
郎镜一愣。
立刻便想到初次见面的那晚,那诡异的纸人迎亲,还有那可怖的黑影黑棺。
默了一瞬,说道,“该是上月七月半那晚。”
纸人张神情一变。
郎镜又道,“只是……小鱼当时说那冥婚已经解开了,难道……没有解开么?”
纸人张再不装得厌烦嫌恶,而是重重地摇了摇头,叹气,将已经修复好的三生镜拿起来,放在桌上。
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把她扶起来,对着这镜子。”
郎镜看了纸人张一眼,将怀里的迟小鱼扶起来,对上那面光洁如初的三生镜。
却只看到迟小鱼的脸,并没什么不同。
纸人张叹气,再次上前,在迟小鱼垂在地上的影子上,以手诀轻跺脚。
“呵!”
昏迷中的迟小鱼再次猛地吸了口气,却没睁眼。
而扶着她的郎镜,却瞳孔骤然一紧,俊雅出尘的脸上,露出了震骇与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