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穿着一件杏红色妆花褙子,外罩玄色湖锦袄子,玉白色挑线长裙,漫步在落府的雪地里,自她穿越来后,身高窜了好几厘米,青春期,就是长得快。
得知自己是晚育,她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不知不觉行到正门前,便听到落飞颖娇滴滴的说话声:“挂高些,嗯,往左来点,好了。”
落云曦站在门后,往外一望,落飞颖穿着鹅黄色百蝶穿花的锦袄,桃红长裙,挽着高髻,颈子上围着一条黑狐狸皮,十分保暖,她也看向落云曦,眼角挑起冷笑。
着宝蓝色锦袄的端木哲陪在她身边,见状有些尴尬。
落云曦早就熟视无睹了,看到门口小厮们忙着贴春联,便转步回府。
前几天,落冰玲刚出的嫁,这个家里,两个最小的女儿都嫁出去了,上面两个倒留在了家里,也是件奇事。
这种年纪出嫁,通常要等到及笄才能圆房,太子没有碰落月琦,众所周知,但没想到,颜程居然不听旁人意见,当晚就将落冰玲占有了,而且十分凶残,听说落冰玲险些大出血去了。
唉……这以后的日子可苦着呢!落云曦想着,嘴角微勾冷笑,自作自受。
落飞颖瞪住落云曦背影的眼光充满了忌妒,这小贱|人,居然出落得越来越美,真是心头的一根刺呀!
落云曦刚想回去,突然听到一阵车铃大作,她回头朝府外瞥了一眼,就见一辆青色的马车急急窜过来,“吱呀”一声停在落府门前,溅得道边雪泥飞向落飞颖的衣裙。她惊叫一声,被端木哲拉到身后。
马车车帘挑开,一抹身影跳了下来,急唤一声:“姐!”
落子续衣衫凌乱,头发更是散作一团,满脸惊骇苍白,声音颤抖,叫了一声,腿一软,跪倒在苍茫的雪地里。
“子续!”落飞颖吓一跳,看清是他,才松了心,急忙下阶去扶。
端木哲已叫人扶住落子续,弧疑地问:“怎么了?”
落飞颖心头不安:“子续,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匆忙?书童呢?”她张眼看去,那马车的车夫已经驾车奔腾而去了,马车也并不是自家的那一辆。
落云曦也万分好奇,站在那里眺望,心想,奇了,落子续这是从刑场下来吗?这么害怕?
落子续身形颤抖了好一会儿,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嘴唇冻得发紫,落飞颖急忙叫人扶他进去。
落子续却一把抱住端木哲的腿,哭道:“大姐夫,你可要救救我!”
端木哲微蹙眉,落飞颖的脸却红得像苹果一样,她一转头,瞧见落云曦站在树下,一面玩雪,一面看这边的热闹,顿时得意扬扬地仰起下巴,抛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哼,就算哲心里还有你又怎样?他还是要娶我的!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端木哲的脸色并不因他一句“大姐夫”变得欣喜,反而更加阴暗了。
落子续浑身发软,来不及进府,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其实十月就该回来了。”
“啊,你遇到什么事了?”落飞颖惊问。
“先生,先生将我赶出了学府,说我得罪了人,可我问不出来,急着赶回来,路上被人绑架,抢劫,差点死去,甚至有人追杀我,我一路逃窜,才有一条命回来,大姐夫,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到底得罪谁了我!”
落子续哭得十分可怜,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直掉。
落云曦见状,笑得花枝乱颤,折了一根带雪的树枝,慢慢把玩,走过去,脆声笑道:“呀,大少爷,原来你就这么无能,我还以为你有几把刷子呢!敢情也只是个纸老虎,才多大点事,吓得屎尿都要出来了,我要笑死啦!”
她笑得十分开心,拿着树枝就走了。
落子续听后,“哇”地张口,毫无防备,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洁白的雪地染红一片,落飞颖吓得尖叫一声,后退好几步。
端木哲的衣角也被鲜血污了,他的剑眉飞快地一拧。
“落云曦!”落飞颖又怕又怒地指着落云曦的背影,脱口叫道,一面拉住端木哲的手,眼泪都快出来了,“哲,她这是想气死弟弟啊!”
端木哲眼光复杂地看了落云曦一眼,心头却是酸楚的,他有多久没看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了?心房竟会为之一暖,那个笑嘻嘻的小丫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好了,快扶他进去,要不然,真撑不下去了!”直到落云曦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他才低头,果断地说道。
落飞颖只觉心中好委屈,却还是更关心落子续的生死,一行人匆匆进府。
落云曦步回云阁,面上带着笑意,脑中却在思索,到底是谁,竟会动落子续!
余杭学院乃天夜最著名的学府,落敬文当初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落子续送了进去,余杭学府的后台势力不可谓不大,能让学院将落子续赶出来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这人若想要落子续的命,从余杭一路回京,不可能没有下手机会的,却教落子续逃回京城,他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