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也等你,
等风风不至,
等你你不来……”
笔尖尚未离开纸页,风铃摇晃发出的悦耳之声传入耳。
夹杂其间的却是一把熟悉的沉磁嗓音,低低地轻笑:“谁说我不来了?傅太太对我还是不够有信心啊。”
竟还颇为委屈。好像紧接着就该没羞没臊地要她安慰他、补偿她。
阮舒怔忡,循声回头。
房间的门开着。
一道逆光的颀长人影就站在那儿。
他的眉眼分明隐匿在光线中,非常模糊,却又神奇能看清楚他脸上挂着闲散不羁的笑意。
阮舒猛回神。
“三哥……”
唤着,她忙不迭起身朝他奔去。
才一步,脚下冷不防一滑。
阮舒猛地睁眼。
入目的是晏西满是关切的小脸:“小姑姑……”
阮舒的目光涣散了两秒,反应过来什么,急急往房门口瞧。
却空无一人。
阮舒起身,走到房门口东张西望,还是没有傅令元的半丝踪影,只看到九思和二筒。
她还是不甘心,扭头问晏西:“就你一个?你看见其他人了么?”
晏西钝钝摇头:“我只看见小姑姑你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着了……
所以是做梦……
阮舒失望地闭眼,抚了抚额头。
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约莫察觉她情绪的低落,正踢她。
阮舒抬手覆上隆起的小腹,低着头,轻轻地摸他们。
“小姑姑……”晏西深谙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又在想小舅舅了?”
阮舒刚收起来的酸楚,又控制不住。
晏西抱住她的手臂:“小舅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才还没来找小姑姑。”
“嗯……是这样的……”阮舒点头。没有人比她更坚信,傅令元没有死,他只是暂时遇到了困境,以致于没法和大家取得联系。
晏西抽桌上的纸巾,踮起脚,伸长手臂,细致体贴地给她抹眼角:“小姑姑要被小弟弟和小妹妹笑话了。”
阮舒莞尔,摸了摸晏西的头。
这孩子……和陈青洲越长越像。来澳洲很快将满五个月,他基本就是半个大人。每回他给予她的关怀,也总叫她不自觉想起陈青洲。
阮舒其实是感到非常歉疚的。
应该是她照顾晏西和晏嘉才对。
她的本意,确实也希望晏西的童年能得到补偿,过去的十一年不行,起码往后可以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无需小小年纪就Cao心成年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