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在窗台上捻灭烟头,理所当然地牵着她的手进浴室。
虽说天气热,但也不能洗冷水。傅令元调好花洒的温度转回身时,阮舒已自觉地月兑光了衣服。
“可以过来了。”傅令元冲她招招手。
阮舒走进淋浴间,赤果着身体站在他面前,站在花洒底下。
水温很舒服,水流将她从头浇了个湿。
傅令元邦她抹掉一把脸上的水。
阮舒注视着他,手指戳了戳他胡子拉碴的脸:“进门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你很邋遢,身、上很臭。”
贴他嘴唇的时候,她也才记起,他恐怕还没刷过牙。
“我知道。”傅令元眼波无澜,说着便将他自己身、上已经被水淋湿大半的衣服和裤、子全都月兑了,“所以和你一起洗。”
阮舒往后挪了点位置,将花洒下的空间多腾点给他。
傅令元没有管他自己,任由水冲刷他壁垒分明的皮肤,他伸着手顺她湿答答的头发,然后挤了洗发露,撩起她的头发给她洗头。
“等一等。”阮舒摁了暂停键,走出淋浴间,不瞬又走进来,手上多了他的剃须泡沫和剃须刀。
傅令元瞥一眼,猜测到她的意图,并未阻止,专心给她洗头。
阮舒没有给男人剃胡子的经验,凭借着印象给他打泡沫,然后手持剃须刀,小心翼翼地给他刮。
她给他刮了多久的胡子,他就给她洗了多久的头。
全程他都没有特殊的反应,阮舒以为自己的首次实践十分成功,结果洗掉他下巴上的泡沫时,才发现刮得不是特别干净,而且刮了两道口子出来。幸而口子不深,也没流什么血。
她的动作剃须动作解除了,傅令元便得以继续给她擦沐浴露。
阮舒也去挤了沐浴露,往他身、上抹。
一度安静。两人沉默地面对面而立,邦对方洗澡。
尽管她从他的神色间看不到对她的任何玉谷欠色,然而她的手一直在他身、上摸,他是有很明显的反应的。
“站着别动。”傅令元淡声,抓住她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阮舒定定地盯他数秒,忽然捧住他的脸,隔着花洒落下的水帘,目光笔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温声问:“蓝沁是为你死的,对么?”
在屠宰场,她听到陆少骢提及什么内鬼不内鬼的,大致了解了蓝沁之所以被折磨,是因为这次的交易遭人破坏。她再清楚不过,真正打算在这次交易中动手脚以黑吃黑的分明是傅令元。
整个交易发生的具体情况她不知道,但不妨碍她捋清楚蓝沁和这件事的关系——蓝沁成了傅令元的替罪羔羊。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蓝沁带着她从陆宅出来后飙车的那会儿,说的什么死得有意义,约莫已经下定决心要邦他。
而很明显,他对蓝沁的死,并不若他面上所表现的淡定。否则他这会儿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阮舒猜到,所以故意问。她承认,自己这句问话其实挺残忍的,可不这样,她达不到进一步刺他的效果——他不仅对她心怀愧疚,他对蓝沁也多少存了愧疚吧……
正因为他和蓝沁之间的特殊关系,所以即便蓝沁对她做出这种事,他也未曾直接教训过蓝沁,只全悉把责任揽在他自己身、上。
她感觉得到,蓝沁的所做所为对他产生了影响。
傅令元正捏在她耳珠上的手滞住,黝黑的眸光于她脸上停留一瞬,没有回答。
阮舒摩挲他的脸颊,踮起脚,吻了吻他。
傅令元的眼睛很深。
阮舒搂住他的脖子,重新送上自己的温香软玉。
傅令元这才箍紧她的腰肢,抬高她的身体把她按上墙壁,加深这个吻。
可他十分克制,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吻,仿若将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所有情绪都倾注在这个吻上。
她的舌、头很疼,舌、根发麻,觉得快要被他绞断。
一再濒临窒息,他一再适时地松开她,很快又重新剥夺她的呼吸。
渐渐的,约莫是察觉她身体的状态并不若他所想象得糟糕,他的手才尝试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