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洲提醒:“荣叔,别太快和陆叔叔撕破脸皮。”
“我晓得。这点轻重我还是会把握的。否则我根本连意思意思都不会给他面子的。”
陈青洲淡淡一笑,示意了一下餐盘,道:“荣叔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黄金荣没接茬,眼睛又悄悄瞟了瞟阮舒,低声询问陈青洲:“你不是说要先躲着那丫头么?我昨天不过和她讲了两句话就被你给教训了,你自己咋还故意坐得和她凑到一块儿去了?不厚道啊你。”
陈青洲有些无奈:“哪里是我故意?纯粹是巧合罢了。”
黄金荣扯着他的袖子,继而关心道:“那丫头昨天该受了惊吧?现在没事吧?”
“我一早就让荣一偷偷去问过那两个给她检查身体的医护了,说没事,就是吸了点迷药。刚刚和她打招呼的时候我也问了她,她自己也说没事。”
“吸了迷药也不是什么好事。”黄金荣的八字眉揪起,神色间凝上恼怒,“那个姓傅的,下手真是轻,要换成我,根本不会给那个保镖活命的机会。还有陆家的那个外侄女,就那么丢海里,真是一点儿都不解气。还说啥谁也不准把他们捞上船,结果还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刚从陆振华那里回来,听到一点消息,陆振华已经让人把那个外侄女从姓傅的手里要回来了。你瞧瞧,那姓傅的不过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自己的媳妇儿差点被人推到海里没命,他就只会做那些表面功夫,压根没有真心要为自己的媳妇儿讨公道。”
越说,他越是愤慨,越是抱不平,忍不住又怨责起来:“亏那丫头还是当着公司大老板的人,聪明劲儿都到哪里去了?一个男人就把她彻头彻尾给骗了。眼光咋那么差,姓傅的有特别好么?我手底下的旧部,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抵好几个姓傅的。”
陈青洲就听听,笑笑,不予置评。
黄金荣再度悄然打量阮舒,顷刻,继续在陈青洲耳边长声喟叹:“你母亲当初把佩佩送去城中村,就是存了要折磨她的心思。那丫头从小跟着她母亲,肯定没过上几天的好日子。后头她虽进了林家,但她怎么样都是继女,而且看林家的那个状况,对她多半也不好。她还和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妹妹处不好关系,估计也是不舒坦的。”
略一顿,他拍了拍陈青洲的肩:“青洲啊,咱们说是说为了那两亿的下落才得了契机找到她们母女俩的,可不管怎样,都是你们老陈家对不起她们。”
“我明白的,荣叔。”陈青洲面露沉色,“过去的事情已无法挽回,都是我母亲当年一时糊涂所犯的罪错。等把她从令元身边认回来,我会加倍补偿她的。”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阮舒,正见她轻蹙起眉头捂着嘴,貌似十分难受。
……
阮舒确实十分难受。
来餐厅之前觉得很饿,在自助餐台看到五花八门的食物,她也觉得自己胃口大开,所以挑了不少自己平时喜欢吃的东西。
可坐下来后没吃两口,就有点反胃。尤其瞅着生煎的表层泛着油光的皮,便忍不住地想要干呕。
推远了些盘子,捂着嘴缓了一会儿,一开始不是特别明白自己这样的反应,渐渐地,又记起最近这些天,好像总是莫名其妙地累,想睡觉,还有腰酸……
串连在一起,突然有似曾相识的记忆涌入脑海。
上一次……
上一次就是因为有这些反应,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怀孕……?
两个可怕的字眼蹦出来的一瞬间,阮舒蓦地僵了身体。
很快她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不对,不对。
她明明一直都有在吃避孕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