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太轻,蛋壳只裂开一点儿的缝。
第二下她加了劲,却是太重,她反应慢了一拍,蛋清携着蛋黄一半掉在了锅外,另外一半虽然顺利进了锅里,但贴着锅壁粘住了。
心里开始有点烦了。
捺下躁气,她用筷子将鸡蛋从锅壁捋回汤水里,盖上锅盖,关掉了煤气,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下,捂了捂脸。
不想煮了。
四周的空气安安静静的,一惯的只余科科滚轮轴的动静。
频率比以往要慢。
阮舒顺势趴倒到沙发上,就着沙发头,朝它的窝张望。
打量了它片刻,鉴定出它大了,也胖了。
科科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好奇她在看它什么。
她默默地与它对视。
科科渐渐停了动静,与她小眼瞪大眼的。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阮舒别开脸。
丑。真丑。
她起身走回厨房,掀开锅盖。
面全部都糊了,卖相差得不能再差。
她挑着盐和味精随意往里撒,然后试了试味道。
唔……难以形容地难吃。
阮舒轻吁气,挫败地揉了揉眉心——同样是零基础,傅令元是如何做到第一次煮面就成功的?因为他的师傅是赵十三,而她的师傅是度娘么……?
无奈。
她不想再动那锅煮糊的面了,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再捎上刚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的半包饼干,进了书房。
忙活了一会儿,待她再注意时间,已然23点44分。
阮舒关了电脑,本打算回卧室的,途经健身房时,止了步。
这套房子的面积比不上屠宰场的那栋别墅,所以健身房也比那边的要小,但器械的配备却并不疏于那边。
搬来绿水豪庭之后,她尚未用过这间健身房。
正好,她还不想睡,心里头那股积攒的郁气无处纾解,索性开启跑步机跑步。
速度调得比她以往的要快些。跑了没一会儿,体能便有点跟不上,觉得不舒服,汗渍沿着脖子一直流。但是她没有停下来,想试试自己能够支撑多久。
直到一阵胃液上涌,她关了机器撑在扶手上,下弯了腰开始干呕,呕得晕眩耳鸣。
背上蓦然覆上来一只手掌,宽大且熨烫,隔着睡袍抚拍她的背,嗓音携了愠怒:“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跑太快了。”阮舒单手撑腰站直,脸色泛白,呕了半晌没一点东西没呕出来,倒是费了她不少气劲,以至于声音听起来也有气无力的,像飘在半空似的。
傅令元的手掌继续拍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口吻轻嘲:“三更半夜不睡觉,躲在健身房跑步跑到呕,傅太太又犯作了?”
阮舒背对着他,没有转身,歇了口气,淡淡道:“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