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璞止住,挠了挠后脑勺,赧然:“大概扯得有点远了。”
“是很远。”阮舒不留情面,“你可以去当电台里的情感专家了。”
林璞讪讪:“其实我的中心思想就是想告诉姐,可以对这个世界再敞开些怀抱。至少对自己亲近的人,不要吝啬爱和信任。”
“你这是单纯地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还是在暗示我,要对你好一点?”阮舒轻笑。
林璞:“……”
阮舒趁势终止了这个话题,绕回正题道,“死亡证明和销户的事情,我自己会另外遣人帮忙办。至于她的骨灰,你就告诉你爸,她该和谁葬在一起,就让她和谁葬在一起。”
当年林平生去世时,他的那块墓地是合墓,留了一半给庄佩妤的。
旋即她赶人:“批准你提前下班。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林璞却没有马上走,踯躅着问:“姐,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见二婶最后一面?”
“别再打扰我。”阮舒声音的温度明显比方才低了些。
林璞收了话,看她一眼,这才默默开门离开。
阮舒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数据,却是一个字都再看不进眼。
坚持了两分钟,她最终关掉电脑,往后靠上椅背。
本想放空片刻思绪。
却不小心瞥见那两只购物袋,便不自觉记起中午和傅令元最后的压抑,感觉心里烦躁愈盛。
不多时,也选择了提前下班。
车子兜转着开去林宅,傅令元的几个手下尚驻守着。
走进客厅时,险些和迎面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阮舒及时止步。
林妙芙小有惊吓地捂住肚子,面色微白。
阮舒瞥眸——她的肚子暂时还一点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发现是她,林妙芙立刻染上怒容:“你来得正好,赶紧把这些流氓混混带走。二十四小时杵在这,像押守犯人一样。再继续呆着,我要报警了。”
“那就报警。”阮舒不受威胁,越过她径直朝里走。
林妙芙将她当贼似的,急哄哄地跟在她身后:“你要去哪里?你又来干什么?”
“来搬我的东西。”阮舒脚步不停,往二楼去,侧目扫她,“所以恭喜你,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能够见到我。”
“你——”林妙芙握住她的手臂。
念及她的肚子,阮舒不好直接甩手,站定,睨一眼她的举动,抬头瞅她:“怎么?我搬我自己的东西都不行?”
林妙芙的眼眶突然红了。
阮舒莫名其妙,拧眉。
便听林妙芙问:“你要我以后一个人?庆嫂也走了。”
盯着她要掉不掉的眼泪,阮舒的眉头拧得更深:“庆嫂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嗯。走了。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见她。我问了那个领头的流氓,他告诉我庆嫂辞职不干了。”
领头的流氓……
额角抽了抽。
指的是栗青吧……?
这事儿栗青倒是还没告诉她。
阮舒凝色。
林妙芙稍稍抬高下巴,好像试图将眼泪收回去,接着道:“林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而且还是当年被你巧取豪夺去的。你别想不管我。该给我的还是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