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细思极恐,感觉她的生活近乎透明……
不过既然傅令元打从一开始便知晓张未末的身份,肯定有所防备。她如今回头想,也记不得傅令元是否对张未末有过特殊的提防举动。
“你……”阮舒稍有迟疑,最终还是问出口,“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没和单明寒他们断了关系,你既然知道张未末居心叵测,是否提醒过单明寒什么?”
“在这种事情上,我和你的处事方式是一样的,事不关己,不多管。”傅令元笑了,旋即道,“其实,这样的隐私,我也并不清楚张未末和老单单独是如何相处的,更加不确定两人的感情的具体成份。张未末能和老单走到这地步,必有她过人之处,但老单也并非吃素的。”
阮舒抿唇笑。确实。毕竟他们这些高干子弟的家庭和成长环境,都不是白搭的。
傅令元却是突然问:“你之前说你是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们的?和谁一起吃饭?”
言语间丝毫不遮掩某种意味。
阮舒可没忘记他对李茂的芥蒂从很早之前就有了,自然不会讲实话,镇定自若道:“一个人。还能有谁一起?”
说着,她微垂眼帘,手指在大熊的身、上轻轻地揪着毛,反诘:“哪像你逍遥快活……受伤住院,身边都有女人为你守夜……”
她的声音不自觉低低的,后面没出口的是——守着守着,不知道是不是就守到床上去了……毕竟连亲吻这种事都发生了……
“你别凭空想象冤枉我好嘛?”措辞貌似委屈,可实际上傅令元的语音是非常愉悦的,“我身边如果有女人,栗青还能及时把电话拿来给我?”
一个不小心没掌握好力度,阮舒真把大熊给揪掉一小搓毛。难得通话,她不想和他就那个女人多谈,遂止了话。
电话那头在这时模模糊糊地传出栗青的声音:“老大,马上要到护士查房的时间了。”
阮舒才晃回神,此时此刻傅令元还是一个刚中了三枪的病人,连忙道:“你确实该去休息了。”
傅令元没有说话。
无声之中,仿若有丝薄淡于无的情愫隔着手机在他们之间飘荡。
阮舒在大熊的怀抱中再蹭了蹭,头顶抵在大熊的下巴,嘴角展开弧度:“晚安。”
听似稀松平常轻言寡淡的两个字,隐约透露出她作为一个女人最体贴温存的关切,拂过他的心尖,软软的。傅令元的眸光似浅又深,压着声线,沉稳回应:“晚安。”
阮舒选择了先挂电话。
看着屏幕暗掉,她握紧手机在心口,保持着姿势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放到枕头旁。
戴回玉髓子,她侧身,背对大熊,并调整好自己在大熊怀抱的姿势,然后面对着搁置手机的枕头这边。
阖眼。睡了。
……
医院病房里,傅令元在她挂断好几秒后,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递还给站在床边的栗青,旋即闭眼,手指揉着眉骨,眉宇间倦意浓浓,但薄唇微弯,泛着浅淡的笑意。
“老大。”
栗青出声,打断了他脑海中铺展开来的属于阮舒的低眉浅笑。
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傅令元睁开:“说。”
“十分钟前传来消息,孟助理打过催产针之后,生了。”栗青道。
过了预产期好几天,终于……傅令元扫一记眼风给栗青——最重要的信息没讲。
栗青会意,紧接着汇报:“七点八斤的男孩。”
湛黑的眸子应声微微眯起,傅令元勾唇,笑得有些不明意味:“这是要母凭子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