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维年这条老狗!”小兰花儿听了这话,柳眉竖起,银牙紧咬。
“兰花儿,你放心,这个仇,俺一定要报,阎扒皮这条老狗,俺早晚要宰了他,这两年,俺一直在找机会动手,不过又怕连累了你,所以才一直没有行动,不过现在俺不怕了,只要见到阎扒皮,俺一定活剐了他!”
“铁锤哥!”兰花又扑到了李铁锤怀里。
“李铁锤,这是怎么回事?“冷云峰从一旁走了过来。
“大王,铁锤和兰花可怜啊!”一个庄丁放下了三轮车,来到了近前,向冷云峰讲了李铁锤与兰花儿的故事。
听了李铁锤与兰花儿的故事,冷云峰很是感慨,心想,自己一定要成全这对有情人,想到这儿,冷云峰说:“铁锤,咱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正好缺个洗衣服做饭的,只要她能吃得了这个苦,你就把她带到黑虎山吧。”
兰花儿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说:“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老子不是什么大王,老子是铁血杀寇队的队长,叫冷云峰,你就叫我冷队长吧。”冷云风说完,也不理在一旁千恩万谢的李铁锤与兰花儿,又去指挥搬运粮食了。
赵家庄,位于阎家峪东方二十里,是个比较富庶的村子,一个月前,景玉书下山占了赵家庄,以赵家庄为基地招兵买马,只短短的时间内,景玉书的队伍,已由原来的三、四百人,发展到了七、八百人,成为了整个藤县最大的一股抗日武装。
于是景玉书将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断的延伸,现在,整个藤县东部与的几十个村子,几乎都成了景玉书的地盘儿。
为了扩充队伍,景玉书在附近的村屯到处收税,老百姓要给他缴粮、缴枪、缴钱,甚至还要出人参加队伍,如有不从,轻则绑票要赎金,重则灭门,所以,这附近的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战争年代,人命贱如狗,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根本没有一点的权力与自由,每天只能战战兢兢过日子。
其实景玉书的第三大队原本就是政府收编的绿林武装,因为不是嫡系,所以在中国军队的主力撤出山东后,他被留在了当地打游击,不过景玉书此人倒有些胆识和能力,拉队伍有套本事,所以,只几个月的时间,他就打着抗日的旗号将队伍众一百多人,发展到了七、八百人。
这队伍的人一多,事情就多,每天吃喝拉撒一大摊子的事儿,让景玉书忙的焦头烂额,好在中央接济了他一部分军晌,其余的,他就自己就地解决了。
这一段时间,景玉书光顾着拉队伍,却没有跟鬼子干上一架,景玉书有自己的打算,鬼子是那么好惹的?连中央军的精锐部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刚刚招来的这些乌合之众,就更是跟人家差的远。
所以,抗日不过是幌子,发展势力才是目地,民国二十多年来的乱象让景玉书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枪就是草头王,只要手里有人有枪,那就可以呼风唤雨,管他张宗昌也好,韩复榘也罢,甚至是国民党和共产党,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要是没人没枪,那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
夜色已深,景玉书早已睡下,这山东的夏天真的很热,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深夜才有那么一丝凉意。
“队长!队长!”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的,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这么急?”景玉书叫道。
“队长,阎维年来了!”
“嗯?”景玉书一下子坐了起来,阎维年?这老家伙这么晚了跑自己这里干什么?怕是真的出事儿了。
当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的阎维年站在景玉书面前时,景玉书有一种想笑出来的冲动,这个阎维年这又白又胖的,皮肤快赶上娃娃嫩了,一看就知是养尊处优惯了,怎么看着,怎么像一头白条猪,偏偏他灰头土脸,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强自按捺下想笑的冲动,景玉书问:“阎保长,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景玉书问。
“景队长啊,你可得给我作主啊!”阎维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有事儿好好说。”
阎维年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倒是他身后的阎绍明是个人物,立即将铁血杀寇队攻打阎家峪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噢?你提到我没有?冷云峰不知道你已投靠我了吗?”景玉书问。
“俺们老爷提了你一百八十遍,可那冷云峰说,他不认识什么景玉书,也不管这阎家峪是谁的地盘,只要他想要粮要枪,就必须给,否则就要砍了俺们的头!”阎绍明极为机灵,编起瞎话儿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把过错全都推到了冷云峰身上。
“好个冷云峰,竟然欺负到俺老景的头上了!”景玉书一听阎绍明这话,气的两眼一瞪,钢牙直咬。
“是啊,景队长,这冷云峰根本一点儿都没把您放在眼里,俺们老爷受苦事小,您景队长的面子是大啊。”阎绍明说。
“对,景队长,你可得为俺做主啊!”
“嗯,你们先下去吧,俺好好想想。”景玉书一挥手,阎维年与阎绍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心知这事儿八成是有戏了,两个人转身退出了屋子。
景玉书坐在椅子上,目光阴沉,心中想着事情的前前后后,他与冷云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当初在锄奸大会上,要不是冷云峰安排妥当,自己现在怕是早就成了刘四刀的刀下之鬼,自己欠着冷云峰一个人情。
不过,人情归人情,这冷云峰太不给自己面子了,阎维年都已投靠自己了,他竟然还把阎家峪给打了下来,自己如果不找回这个场子,以后谁还会给自己缴粮缴枪?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铁血杀寇队人虽不多,但却也不是好惹的,那可是一群恶狼,敢和日本人拼命,自己如果要找回这个场子,怕是要多带些人马,想到这儿,景玉书心中已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