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爷骤然看过去,从穆侯爷脸上看到了杀气,懵了:
“父亲,你是准备对小九下手吗?他手里可捏着咱们的短呢!”
“若是那件事传出去,大皇子也会受牵连的,背上了不孝的名声,大皇子是万无可能坐上那个位子的,父亲,三思啊!”
穆侯爷:“通敌卖国,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毕竟大公主那件事,既然詹学士能参合进来,想来皇上那边也是晓得一些的。”
穆楚辉还是觉得如今不是杀穆楚寒的好时机,且,他这个九弟,哪儿是那么好杀的?
“父亲,或许是我们想得太多了,这件事或许根本就与小九没有关系!”
穆侯爷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就是觉得是穆楚寒那个混账东西干的。
彼此沉默一阵,穆侯爷突然开口,语气疲惫:“今夜,怕是不知又有多少人睡不着觉了。”
穆楚辉点头。
“辉儿,把府中的公子们都约束起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别让公子们成了别人的靶子。”
……。
第二日,早朝一开。
果真,满朝文武再没有如此同心协力的了,跪了一大片,把头磕得砰砰响,要求皇帝立即下旨,对北燕开战。
冷子翀自从昨儿得了消息,第一时间派了人下去查这件事,一夜没睡,一直在等消息,终于在凌晨的时候传来消息,这十多个北燕大汉本就是燕国派来,想混进盛京城兴风作浪的,只不过是经过祁南山的时候,恰好遇着了拉肚子的刑部尚书的公子秦月树,如此才进了山谷,发现了众位贵公子。
燕人蠢笨,一见了贵公子们,就如财狼见了猎物,兴奋起来,想着要抓了他们要做要挟。
“这般说来,这件事还真是巧合了?”冷子翀问他的暗卫。
暗卫低着头:“禀皇上,好在燕狗们没有得逞,实乃我大朔之福。”
若盛京这帮贵公子真落到那群燕贼手中,便是捏住了盛京王宫大臣们的命脉,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冷子翀捏了捏眉心,头痛的很:“等着吧,便是如今他们都平安回来了,那群老东西是不会消停的。”
这不,一上朝,大臣们就默契的跪了一片,声声哀吼起来,逼他下战书。
诚老王爷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原本就花白的须发,几乎全白,哭喊了两嗓子,见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冷子翀不为所动,于是大着胆子,往前朝龙椅跑去。
内侍监吓的不轻,马上喊人来堵他:
“诚王爷,你是要反了吗?竟敢冲撞圣上?”
诚王爷嫡子都死了,什么都不怕了,直接一脚把内侍监踹开,大门涌进来一批带枪的侍卫。
冷子翀也给诚王爷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不得无礼!”
挥退了要来捉拿诚王爷的侍卫。
跪在地上的众大臣抬起头,看着胆大包天的诚王爷。
诚王爷跑到皇帝冷子翀身边去,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冷子翀的腿,老泪纵横,呜呜哭得像个孩子。
“皇上啊!你可要给老臣做主啊!”
“老臣只有鹏儿一个儿子,随时娇惯了些,还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啊,如今却给燕狗杀了,呜呜……”
“皇上啊!你是不晓得,我那可怜的孩儿啊,连头都给砍了下来,真是太惨了,简直是死无全尸啊,若皇上不帮老臣报了这杀子之仇,臣死不瞑目啊!”
冷子翀试着抽了抽腿,诚王爷抱得更紧了,眼泪鼻涕都抹在冷子翀的黄袍上。
底下的人也不哭了,开始看诚老王爷表演。
主要是,比起诚老王爷来,他们家的儿子不过是受了惊下,谁也没有诚王爷惨不是,若是他们这时候哭将起来,不定会惹怒了诚王爷,到时候反而招他记恨呢!
冷子翀见诚王爷连几辈子的老脸都不要了,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扯动脸上僵硬的肌肉:
“王叔先起来,此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给王叔一个交代的。”
开玩笑,如今新政才推行不到三个月,北燕在边关也一直是小打小闹,尚在控制范围之内,若是此时宣战,不说其他,但是粮草经费就要耗去半个国库,简直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