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荣儿呢?”乔苏南大步上前,握住苏叶的手,清绝的小脸上挂满了焦急之意。
苏叶望了她和顾琛言一眼,有些愧疚,指了一下病房,“在里面呢,不过已经没事了,烧退了……囡囡,你别怪爸妈。爸妈是看你们两个这几天太忙了,才没敢告诉。”
乔苏南没有回应,只是急匆匆地走进了病房去查看顾冬荣的情况。
小小的身体窝在婴儿床上,面色红润,显然果真是好多了的。
“荣儿什么时候发烧的?”乔苏南轻皱眉头,半蹲在婴儿床旁边,纤细的手指在奶娃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滑过,“怎么会这样呢?”
看着乔苏南的背影,顾琛言不由得一阵酸涩,他侧头看着苏叶,安慰道,“没事,妈,她太心疼荣儿了。”
苏叶点了点头,随顾琛言一起走进了病房。
因为当初怀孕初期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怀着荣儿,还总是出门应酬,一次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几口小酒,后来又几番折腾,遇到不少麻烦,让她总是忧心着会不会影响孩子的发育。
再加之当初医生实话告诉她,说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怀孕,只是言爷坚持要求把孩子留了下来,百般呵护,这才好不容易保住。
顾冬荣出生的时候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不由得让乔苏南放下心来,可她刚才在乔家别墅听到潘管家说荣儿高烧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脸色立即就变了。
“三天前烧的,医生说孩子身体弱,容易生病,要好好照顾着。”乔凡涛将情况如实告诉了乔苏南,他低沉着声音,沉稳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孩子身体弱?
乔苏南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都怪我。”她握了握拳,缓缓从婴儿床旁边站了起来,顾琛言生怕她情绪不佳,立即箭步过去将她扶稳了,带到一旁去坐下。
不久之后,顾冬荣的主治医生听说孩子的亲生父母赶到了医院,便过来看了一眼,并且汇报了一下情况,“孩子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办出院了。”
乔苏南和顾琛言对视了一眼,尔后点了点头,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此后,顾家和乔家对顾冬荣的身体更是上心,除了奶娘之外,又特意给小少爷请了一个小保姆过来照顾他生活中的一切,好生补着营养,再没出过什么大的乱子。顾冬荣长大以后,更是身体康健,与他父亲年轻时极为相似,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顾琛言去给顾冬荣办了出院手续,先安排了车将乔凡涛和苏叶送回了乔家,尔后两人便准备一同回到顾家去,以免何令仪担心孙子的情况,却没想到在医院的花园里遇到了岑子倾和冷晟心。
岑子倾依旧在发着疯,此后顾琛言和乔苏南从未见过她。
只是听说那日她被冷晟心从CBR酒吧的地下暗牢中抱走了之后,从冷晟心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一路撒着疯,引起众人侧目,由于她在暗室中被喂食了大量的泻药,她甚至神志不清地在大马路上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直接拉了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这一幕幕都被记者记录在了照相机里,并夸大言辞地报道了出来,当时微城一阵议论纷纷,对于岑子倾那是能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婚内不检点觊觎别人丈夫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都被挖了出来,总之从那以后,岑家也彻底败落,岑子倾的名声也一落千丈。
冷晟心念在夫妻多年的份上,并未去跟她办理离婚手续,也就这么一直照顾着,还要想办法重新发展着冷氏企业,幸好,冷氏企业的情况有所好转,不过这只属于冷晟心,再也落不到冷冽一的手里。
“嘿嘿!阿言,你看,这花真好看!”岑子倾蹲在草丛里面,指着一根草傻笑着,然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冷晟心,转过去趴在他的脚边,撒着娇,“阿言,你把花摘给我,帮我带上好不好呀?”
听到岑子倾又认错了人,冷晟心的寒眉凝了起来,他将岑子倾从地上拉了起来,捏住她的下颌,冷言冷语道,“岑子倾,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岑子倾一阵恍惚,眼前出现了两个男人的形象在不断交替,仿佛这个人重影了一半,或者灵魂出窍,可她认不出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阿言吗……不是阿言吗?啊——阿言!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阿言!就是阿言!”原本心情平静的岑子倾忽然变成了一个疯子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阵蹂躏,甚至就要在草地上打起滚来。
冷晟心侧眸一瞥,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便将岑子倾擒住,让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样发疯下去,并带上了车,准备送她回家。
“晟心,你们怎么在这里?”顾琛言瞥了被押上车的岑子倾一眼,向冷晟心走了过去。
冷晟心见到顾琛言和乔苏南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非常惊讶的,他看了一眼乔苏南怀中抱着的小冬荣,大概也明了了几分。
他颔首,“嗯,今天把她从院里带出来,到这边做些检查。”
“还有办法康复?”顾琛言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对于他而言,自那日惩戒过岑子倾之后,这个女人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不管是继续疯下去,还是幸运康复了,他都不打算再做任何干涉。
“应该没有了。”冷晟心摇头,冷冽的眸光沉了几分,“我准备把她再送回精神病院去,雇个人照顾她的一切起居。”
停顿了许久后,他冷冷开口,“我不可能这样照顾她一辈子。”
顾琛言点了点头,抬手拍着冷晟心的肩膀,最后用力一捏,似乎是兄弟间的心照不宣。
冷晟心看了顾冬荣几眼后,跟乔苏南和顾琛言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车里。
车疾驰着向精神病院开去,岑子倾就要再被送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冷晟心依旧是一个彻骨寒冷的人,未曾对岑子倾产生任何的感情,照顾了她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已经确信不再有康复的可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算是仁至义尽。
顾琛言和乔苏南的婚礼依旧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婚期已经逐渐逼近,乔苏南开始产生了一种正常的婚前综合征,她坐在床上,盯着顾琛言。
这几天,顾琛言显然要比乔苏南对顾冬荣上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