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柱和秋艳不断的朝着车窗外面看着,脸上挂着笑容,让我想起了我来的那一天,我也这样,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只不过转眼间四个月就快过去过去了,所有的新鲜感都消退,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孤独。
这里没有我的家,没有我的亲人。
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宝柱要去的那个地址,我们一行人下车,宝柱走进了那家饭店。
老板留着八字胡,一看到宝柱就说人已经招满了,那个时候他们着急要人,可是宝柱他们都快一周了才来,早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秋艳的脸色瞬间变得黯淡,宝柱跟老板求着情,毕竟他这么远过来一趟,不过这城里的人并不像我们村里的那么有人情味。
他们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所以不可能大发慈悲的再雇佣两个吃白饭的,宝柱的恳求无果,最后甚至和对方吵了起来。
我拉着宝柱,这是对方的地盘闹也没有用,结果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宝柱气哼哼的,一旁的秋艳不禁抱怨:“你还跟别人说要赚大钱了再回去,现在可好了?怎么办?难道再订票回去?”
“那怎么行?我说什么都不会这样就回去的。”宝柱很是笃定,他从小聪明好面子,也犟的很。
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一种,秋艳把身上唯一的一个袋子往宝柱的怀里一丢,蹙眉看着宝柱问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那你说,我们今晚住哪儿?”她的问话让宝柱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拿过宝柱身上的几个袋子,对他们说今晚就住我那了,宝柱立刻露出了笑容,拍着我的肩膀:“好兄弟,这次多亏有你在,要不然真的要轮落街头了。”
秋艳也立刻连声跟我道谢,只不过,回去之后我才想到,我和宝柱可以挤一挤无所谓,那秋艳怎么办?她可是个姑娘家家的,这挤在一个房间里多不方便啊?
可是,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总不能临时改口说不行吧?
秋艳也显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拉着宝柱的衣角嘀咕着什么,宝柱想了想对秋艳说:“要不然我去买个帘子拉起来怎么样?这就不难为情了。”
没有其他办法,秋艳也只能点头答应。
所以小的可怜的房间,被分割开来,原本宝柱是让我睡床,但是秋艳好歹是个女孩,所以不由分说,我打地铺。
安顿好一切,已经是中午三点多,大家都饿的不得了,我带着宝柱和秋艳去了楼下的小炒店大家一起吃饭,又喝了一点小酒,很开心。
我的生活好像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夜里宝柱也跟我一起,因为地板也窄的很,所以我们只能侧着身体。
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你去镇上找我爹,我爹怎么样?他最近还好么?”因为父亲从小对我严厉,所以父子两几乎没有很好的沟通。
每一次打电话回去,都是简单的几句问候,然后就各自匆匆挂断电话。
“哎,说实话,秦医生真的老了很多,样子有点憔悴,不过应该没事,你爹是医生会照顾好自己的。”宝柱说着声音便有些迷迷糊糊的。
疲惫了一整天的他早就已经迷迷瞪瞪的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还不等我再说话,他就发出了鼾声,我抓着手机,想着明天要给父亲打个电话,他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第二天一早,宝柱和秋艳比我起的还要早,他准备出去找工作,我则要去学校上课,所以各自出门。
因为昨天的无故旷课,我在办公室里待了一节课,下午没有安排课程,又到便利店里上班。
这里时薪不高,不过已经算是不错了,父亲还给我寄了生活费,手头并不紧,只是想努力的把三千块的学费缺口给补上。
为此,我从中午两点,一直上到了晚上七点,到了宿舍才发现宝柱和秋艳还在门外站着立刻用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自己居然都忘记给他们配一把钥匙了。
“对不起,我?”我打开门,让宝柱他们进去,自己下楼让便利店的大叔磨了两把钥匙,给宝柱和秋艳。
“这个不用,我们找到工作就搬走。”宝柱看着我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