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听着他的那一句抱歉,心里被某种情绪压得透不过气来。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抱歉。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孩子已经没了,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了。
她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张开口,吃下了那勺粥。
花胶燕窝粥。
花胶炖得软烂,燕窝细腻润滑。
但江南却有些食不知味。
她不饿,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好像喂饭与吃饭,成了两人之间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房间中安静的,只剩下了碗和勺碰撞的声音。
一碗饭没吃完,傅司珩的手机响了起来。
字母“s”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
傅司珩看了眼,没接,任由她自己挂断。
只是挂断片刻,手机就又一次响起。
手机铃声回荡在病房中,似乎是给过于安静的病房增添了几分活力。
傅司珩始终没接,最后,他索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江南有些庆幸。
庆幸傅司珩没有接那个电话,也给她留下了最后的体面。
“还吃吗?”傅司珩问她。
江南移开视线,“吃不下了。”
傅司珩也没有勉强她再吃,只是让她躺下,随后,他进了病房自带的卫生间,换了身睡衣出来。
江南心里微微有些波动。
“您其实可以不用在这里陪我。”
傅司珩没回话,直接上了床,从身后把她抱进了怀里。
大手伸进病号服,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还疼吗?”
傅司珩的手总是热的。
江南有痛经的毛病。
每次来例假都疼得死去活来的。
他有时候看她疼得厉害,也会这样帮她暖着。
大手放在小腹上,仿佛是带着爱意与怜惜一般。
江南也曾因为他的这一个动作感动过。
傅司珩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会帮她暖肚子。
那时候的她天真地以为,他或许多少对她是有些感情的。
甚至,她还曾经因此而开心幸福了很久。
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是假象。
他给她的温暖是假象,她所谓的幸福,也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