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白家与楚家世代交好,到你祖父这一代,白楚两家更是亲如兄弟,形如影。交情至深,两家必然想再进一步加深情意,于是,你祖父就立下了誓言,若两家各生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妇,只可惜,娃儿一出生,这个誓言就被打破了,白楚两家各生男孩。两家都觉得惋惜,后来两家决定这誓言为白楚两家代代相传。盈儿,你是白家的嫡长女,在你出生,得知你是女孩后,你便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白子盈听完白老夫人的讲述,惊讶地望向白大夫人,道:“可,父亲、母亲从没给我提起过。”
“那是因为白楚两家的交情不似往日,你的父亲不愿提起,可祖上的誓言我们总该尊从,了却你祖父他的生前的遗愿。”白老夫人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不管你是否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难以抗拒,你对西昌王就死了这条心吧。”白老夫人缓缓道。
白子盈的心直摔到了谷底,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突然得知自己是个有婚约的人,而自己心有所属。
若不是白大夫人及时扶起,她险些跌坐下来,人显得恍恍惚惚,她不甘心,虽然在百花全晏上出了丑,可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白大夫人扶着白子盈走出宁寿阁,回到盈春阁中。
白子盈嘶声哭道:“母亲,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与我说,如今我已心系西昌王爷,才得知有缘无份,这让我该怎么办?”眼泪哗哗落下,早哭成了泪人。
“这,我都是为了你好呀,谁知那老太婆脖子硬,吊着一口气死不了。本以为只要她一死,这婚事也就作废了。”白大夫人气骂道,可手不断地按抚着白子盈。
白子盈这才从大哭转为轻轻抽泣着,“母亲的意思是,不尊从祖父的遗誓么?”
“当然不能尊从,楚家虽有钱,可没势,指不定那天被人轻易扳倒呢,再说就以楚家公子的容貌那配得上我的盈儿。”白大夫人笑着在白子盈的脸上摸了摸。
“我虽没见过楚公子,可据说他是西属第一公子,比西昌王爷还要俊俏的男人,这还配不上我么?”白子盈抹了抹眼中的泪珠,化悲为笑。
白大夫人眼闪过不屑,“什么第一公子?那是三年前的事,若是三年前,我倒没多大意见。可盈儿,你知道我最近打听到什么了吗?”
见白大夫人很是神秘,白子盈好奇地问:“打听到什么了?”
“楚家公子,楚寒早在三年前遇匪,容颜尽毁,早已不得西属第一公子之名!”白大夫人蔑声道。
夜,已渐入幕,楚寒与静竹的身影才出现在楚家大门前。
两人还未踏上台阶,楚夫人就直迎上来,牵起楚寒那微凉的双手,嘘寒问暖。
“寒儿,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楚夫人见楚寒平安回来,吊起来的心才放下,就忍不住问道。
楚寒温温一笑,那双清明的眸子在昏暗的夜色中浮现柔光,“母亲莫担心,孩儿不过是给些事耽误了时辰,才会晚了些回来。”
“没事就好,你父亲还在前厅等你呢。”楚夫人这才露出笑容。
“好。”楚寒修长晳白的手反握住楚夫人,感觉到她手上的寒凉传入掌心,心头微颤了颤,知道她定在门外等候了许久,语气降得更加柔和,“母亲,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大,可别着凉了。”
楚寒的动作虽小,但却让楚夫人暖入心底,知道自己的孩儿担心自己,心满是心欣慰,笑容也更加幸福灿烂了。
楚老爷早已在前厅等候多时,见楚寒等人缓缓走来,眉头蹙了蹙,还未等他们走进前厅,就开口责问了,“晏会早就已经结束,寒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可知道害你母亲担心了?”
“老爷,寒儿才回来,身子还是凉的,你就不能让他好好坐下再问。”楚夫人一听楚老爷的语气不好,立马维护起自己的孩子。
“孩儿晚回,让父亲,母亲担心了。”楚寒向前行了一礼,愧道。
楚老爷见旁边的楚夫人正对自己使眼色,只好咳了几咳,继续道:“今日参加晏会,可有见到白家之女。”
“见着了。”楚寒点头道。
“感觉如何?”楚老爷本是严肃的脸一改,变回了爽朗之色,十分期待着问。
“没如何。”楚寒淡淡地说。
“哦?”楚老爷略显得有些惊讶,“据说白家嫡长女白子盈誉有西属第一美人之称,这还上不了你这小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