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既然齐言彻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把这个证人全须全尾的送回刑部衙门,不能让人在他的身上看出什么刑询的痕迹,那么就可以用上这个法子。
乔玉妙心道,这个伪证的证人是为了报恩,才帮助宣平侯做伪证的。然而,报恩,是可以有很多方法的,却不能这样助纣为虐,不辨是非。他为了一个人恩情,去害另一个人,甚至是去害另一群无辜的人,让许多无辜的人受到不白之冤,让这些人的家人担惊受怕,痛苦难当。她用上这个法子,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她相信只需要一个时辰,这人就会因为心里上受不了,而说出实话。
齐言彻对这个法子还有些疑问:“玉妙,这法子听起来十分简单,不知道是否有用?”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何不试试这个法子?试过了,就知道有用还是没有用了?”乔玉妙说道。
“好,”齐言彻朝乔玉妙点了下头,“那就用玉妙的法子试试吧。”
齐言彻说罢,走到书案前,将乔玉妙所说的方法写到宣纸上,塞进了竹筒,让飞鹰带走。
乔玉妙干脆也下了床,走到书案前,从书案上抽出一本书,再走回桌边,坐了下来,随意的翻起书页。
齐言彻坐在书案前看书,乔玉妙坐在桌子前看书,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本书,在屋子里静静的看着书,做着伴。
时间慢慢的流逝。
快四更天了,飞鹰传书终于到了。
齐言彻立刻放下手中书籍走到窗前,抓住老鹰,解下竹筒,取出其中纸条。
一眼扫完纸条上的内容,齐言彻薄唇嘴角便微微往上一扬。
“怎么样了?”乔玉妙问道。
齐言彻回头,沉声道:“事成。”
最后一个伪证的证人答应翻供,卫陌他们不放心,还让这个伪证证人,写下翻供的供词,并且签字画押。至此,这个伪证证人,连同此前那四个证人,一共五个证人,都已经答应翻供。
乔玉妙对着齐言彻,勾了勾唇,两人相视而笑。
人证们既然答应翻供,就一定会供出是乔梁唆使他们做伪证的事实和经过。如此一来,乔梁的人证就成了乔玉妙的人证,就成了乔梁构陷乔玉妙的人证。
齐言彻迅速走回书案,略一思索,摊开宣纸,在宣纸上写下了给卫陌他们的下一步命令。
他写了一封信,说这五个证人都会翻供,并且会指认乔梁故意构陷万卷书图书馆。
这封信,齐言彻让卫陌送给大长公主的独子,阮安。
阮安和齐言彻是忘年之交。阮安为人正直,因为他是大长公主景蓉的独子,身份独特,地位特殊。最重的是,阮安和宗人府的蔡宗令相熟,在宗人府蔡宗令面前,是说的上话的。
齐言彻让卫陌把这封信送给阮安,请阮安把五个证人都会翻供的消息告诉宗人府的蔡宗令,并且把最后一个证人签字画押了证词,一并给阮安送过去,让阮安转交给蔡宗令,而蔡宗令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转达给刑部,刑部必定会重新审问这五个人证。
当然,为什么这五个证人会突然翻供,卫陌又为什么会有最后一个证人的证词,这并不重要。
阮安应该可以猜到,宗人府的宗令应该可以猜到,刑部侍郎应该也可以猜到。但是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么过程如何就不重要了,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齐言彻写好下一步的指令,让鹰把指令带给卫陌。
他走到桌子边,拉起乔玉妙的手:“宣平侯人证一事,已经解决了。现在天也都快亮了。玉妙,可是困乏得紧?”
乔玉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当才倒还不觉得,现在却是觉得又困又累。你也一个晚上没睡了,一定也困了。”
齐言彻笑道:“我们赶快上床睡一会儿,趁着日头还没有升起来,能睡一会儿也好。”
齐言彻说罢,把乔玉妙打横抱了起来,他把乔玉妙抱到了床上,自己在她身边趟了下来,张开手臂,把人揽到了怀里。
乔玉妙在齐言彻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手轻轻压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安安心心的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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