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乐意在宫里多做停留。
“微臣告退!”
裴蒙离去,寝宫又安静下来。
天子闭目养神片刻,然后招手将陈大昌叫到身边,“审问完毕了吗?”
“审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还在审问中。”陈大昌躬身说道。
天子嗯了一声,“将那份传位诏书给朕过目。”
陈大昌心头一跳,躬身称是。
很快,他拿着一份明黄色圣旨,放在了天子手中。
圣旨展开,正是薛贵妃母子伪造的那份传位诏书,上面明白无误的写着将皇位传给赵王。
天子冷冷一笑,眼中有雷暴闪烁,“薛氏招了吗?”
“薛贵妃什么都不肯说,只求一死。”
“死?太便宜她!你告诉她,要是不说,朕就砍断赵王的另外一条手臂。”
陈大昌心头一惊,依旧躬身称是。
天子说道:“朕要知道所有参与造反的人员名单,一个不漏。薛氏在宫里经营这么多年,定有许多党羽。这些人必须连根拔起。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老奴遵旨!”
天子将假的传位诏书一扔,“烧了!”
小黄门端来一个火盆,天子亲自将假的传位诏书扔进火盆里面。火焰猛地窜起来,很快就将丝帛制作的圣旨烧得一干二净。
火焰逐渐熄灭,假的传位诏书只剩下一片灰烬。
怕没烧干净,陈大昌还亲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他才让小黄门将火盆端下去。
“朕听闻昨日刘诏砍伤赵王,是为了顾玖?”
“正是!”陈大昌如实说道。
天子微微眯起眼睛,“这么说,刘诏没来朕的面前请安,是救顾玖去了?”
“陛下说的没错。人们都在议论,说公子诏同诏夫人情比金坚。”
“真是糊涂!”天子却是一声斥责。
陈大昌不敢再乱说话。
天子冷哼一声,发泄不满,“既然已经派人去救顾玖,他为何还要亲自去。朕这里难道不重要吗?”
陈大昌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老奴听说昨日情况极为险峻。贼人绑了诏夫人,欲带着诏夫人跳内城河。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公子诏赶到,救下了诏夫人。”
天子哦了一声,“顾玖没事吧。贼人抓到了吗?”
陈大昌老实说道:“诏夫人没事了,就是精神不太好。至于那个贼人,公子诏命人沿着内城河搜了一晚上,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公子诏甚至亲自带人去了城外搜查,还是没找到贼人的踪迹。”
“恐怕早就跑了。”顿了顿,天子问道:“有没有审出,到底是谁绑了顾玖?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了拖住刘诏?”
陈大昌说道:“薛贵妃一个字不肯吐露,其他人更是一问三不知,都说不清楚诏夫人的事情。老奴瞧着,诏夫人被绑,未必是薛贵妃所为。可能是有人在浑水摸鱼,薛贵妃将计就计,临时联手。至于绑架诏夫人的目的,或许是想牵制公子诏。”
天子嗯了一声,“所以朕要骂刘诏蠢货。他等于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不绑架顾玖都对不起他这份情比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