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吏醉醺醺的道:“徐老哥,衙门是啥地方难道你儿子没跟你说过?
这些老百姓只要不是啥大冤屈为啥不敢进衙门?
您都是当村长的大人物了,难道还不清楚这里头的道道?
咱们县令大人也是要政绩的,若是能抓两个山匪,那就是政绩!
这里头的好处……
徐老哥,你放心,你要是跟咱们兄弟上大人面前去说,等奖励下来,兄弟几个不会少了您的好处!”
徐福的脑子转了几圈儿:“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可不能做那不仁义的事儿,这事儿没有踏实的证据我是不会上县衙的。”
“老哥,你真是厚道!”
“就是,叔为人是这个!”一名衙役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徐福呵呵笑着,说了些场面话。
饭吃好了,三人也就提出告辞,坐着马车回了县城。
他们只管撩火,就等着徐福犯蠢呢。
若江鸿远真的勾结山贼,徐福是个告密的,山贼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一家。
如果江鸿远是愿冤枉的,他们家县令大人并不是昏官,必定会判徐福诬告,搞不好就会牵累徐德胜。
若是随便拿两个人屈打成招就能当成山贼上去领功,他们这帮人早就干了,要知道,这县城里的乞丐可是不少,抓几个套个罪名还不容易?
他们家县令也贪功爱财,但是朝廷对杀良冒功这件事管得特别严,一旦查出,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这还不算,还要牵连全族人被流放。
十几年前显赫一时的二品大员林建岳林大人,就是因为杀良冒功的罪名,自己被斩了不说,还害得整个林家宗族的人都被判了流放崖州。
崖州什么地方?
说鸟不生蛋都是抬举它了,靠着海,毒障丛生,田地贫瘠,又多风灾……
且不说路途遥远,押一百个人去最终能不能活下十个,就说到了地方,能适应当地环境,最终活下来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
这徐福要是能听进去他们的挑唆,真去干了这件事,不管这江鸿远是不是冤枉的,他都会将祸事招惹到自家身上。
这就够了。
徐福万万想不到,自己在算计江鸿远的同时,却被别人给算计了。
傍晚,江鸿远赶着一辆骡车和王有贵的牛车一前一后的进了村子。
田间地头的村民们便停下手中的伙计,扛着锄头、垮着竹筐子走了过去,他们有些怵江鸿远只敢问王有贵:“王家老大啊,这骡车是江家老大租的吧,你晓得这租一天骡车要多少钱不?”
王有贵道:“不是租的,这是鸿远买的。”
“啥?买的!”
“喔唷,这才败霍了林地又买大青骡子,这将老大要咋的……”
“就是,他家那地多是多,可没有一块地方是能耕种的,买骡子干啥,养着玩儿啊?”
“难不成是想抢你们老王家的生意,拿骡车拉人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