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沐七夕对司空家有了一些了解,听司空畅这么形容起来,也难怪他一说起自己的家族就非常自豪。
连她听着都觉得很羡慕很向往。
听得出司空家的人都很直率团结又护短,如果司空畅说的是实话,那他们真的都很可爱。
百里连城在旁边听着,本来还有些心头泛酸,可是听到后来,就全部转化成了心疼。
他记得,夕提过一句,说她在那个世界是个孤儿。
而她到了这里,左相府又是那么个情况。
现在听她问的问题,百里连城只觉得很心疼,他的夕,肯定很渴望有个家。
没关系,以后有他在,他就是她的家。
这一刻,百里连城终于懂了,为什么夕会说,爱她,就要为她活着。
他终于体会到,死,其实是对活着的人的残忍。
想想,如果他死了,留下夕一个人,就算把整个鸩王府,甚至整个龙跃大陆都捧到夕的面前,夕也不会开心。
今后,不管体质如何,不管有多困难,他都一定要陪夕走下去。
在沐七夕和司空畅相谈甚欢的同时,百里英旬和闫可丽也在慢慢地走着、聊着。
“让五王爷费心了,耽误了五王爷的时间,可丽倍感惭愧。”
闫可丽轻轻地捂着胸口,还时不时地有两声咳嗽,微微皱着眉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病弱西子。
百里英旬走在她一步远的前面,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继续前行。
闫可丽也低垂下头,不再多说,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
片刻,百里英旬忽地开口,并没有转看向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这病,是生来就有的?”
“是,也不是。”
闫可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温顺地垂下,声音低低的,有些失落:“听我娘说,可丽不是足月出生的,身子本来就弱,却又在一岁时不慎掉进了荷花池,落下了病根。”
“再以后就慢慢的变成这样了,为了这病,爹爹和娘亲费了不少心,可丽实在是……无以为报。”
百里英旬点头,似乎没别的话题了,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五王爷,其实,可丽有一事相求,不知可不可以说?”
眼看就快到赛场了,闫可丽忽又开口,声音里带着犹豫,也带着些微的急促,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想抓住又不敢伸手般,进退两难。
“嗯,你说。”
百里英旬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貌似听不出什么情绪。
闫可丽咬唇,左右看看,忽地跪倒在地,语调急促,声音刻意压低,旁边的人若不靠近完全听不见:“可丽斗胆,求五王爷护佑将军府。”
百里英旬顿住脚,转过身来看着她,没有言语,眼底似乎闪过什么光芒。
闫可丽恭敬规矩地跪在地上,眼瞟着他的脚尖,见他停下转身了,急急说道:“可丽只是一女子之见,若有不当,先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