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满怀羞涩与期待。
为了一个叫安易生的男人。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用一种复杂凝重到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眼神,月牙被盯的有些毛骨悚然。
清清嗓音,主动开口:“你女朋友找到了吗?”
很平和的一句话,平和到找不出半点痛恨跟愤怒的痕迹。
明明,她今天险些死在他手里。
可大概是从来都没对他有过怎样的期待,生而为仇敌,她会死或伤在他手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因此这会儿也并没有多少激愤的情绪。
可越是这样,反而比大哭大闹不依不饶的咒骂,还要让苏祭司觉得心烦意乱。
心烦意乱到难以忍受。
他皱着眉头,略显粗鲁的用力将领带扯松,面无表情的走到她病床前:“我以为你会恨我。”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他错怪她了。
月牙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适点的姿势,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虽然有点生气,但我也因祸得福得到了我男神的吻,扯平了,你以后照顾好千里,就当是对我的补偿好了。”
得到了我男神的吻。
得到了我男神的吻!!
得、到、了、我、男、神、的、吻!!!
苏祭司本来不想对这件事情做任何评价的,可神经却像是被一双手用力的撕扯了一下,他眉骨微动,嘲弄出声:“你确定他是在吻你,而不是在给你人工呼吸?”
月牙唇角的那点弧度微微僵硬。
为什么一定要泼她冷水?他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泼她冷水的?
“不是就不是,回国后我有的是机会追求他。”
她白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希望不管洛欢要不要孩子,你都能一视同仁,不要因为千里的妈妈是我,就苛待冷落她,不想要,我随时都可以来接她离开。”
苏祭司闭了闭眼,像是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又用力的将衬衣最上面的几颗纽扣用力扯开。
不是解开,而是直接粗鲁的拽了开来,几颗纽扣叮叮当当的崩落到了地上。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床头跟自己之间,冷笑:“怎么?你不打算跟安易生要孩子了?”
月牙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回答的理所当然:“要啊,但安易生这样儒雅斯文的性子,一定会把千里当亲生女儿宝贝的,你不需要担心!”
“呵!你就这么确定他会娶你?一个未婚生女的女人?”越来越冷的嗓音,带着某种咄咄逼人的危险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月牙有些心虚,低下头,闷闷丢出四个字:“我可以等。”
略显委屈的小模样,像只被丢弃在路边的小奶猫,不经意间的一瞥,就足以击中人内心最柔软的一处。
苏祭司深邃的轮廓一点点变得冷硬漠然,片刻后,忽然低嗤一声:“哪怕他现在正在跟别的女人温存缠。绵?”
月牙浑身一震,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骗人!!!”
微微颤抖的三个字,泄露了她此刻激动到极点的情绪。
他亲手割开她的手腕,她没有生气。
他亲手将她丢进浴缸里害她失血过多险些溺水身亡,她也没有生气。
他说了一句安易生,她就激动成这个样子?
苏祭司忽然很好奇,她亲眼看到安易生跟别的女人滚抱在一起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心碎欲绝的模样。
他拿出手机来,将刚刚收到没一会儿的一段录音点开放给她听。
月牙听了一会儿,里面男女发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刺激着耳膜,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轻易就辨认出了他的嗓音。
她抬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她果然心碎欲绝了。
可预料中的畅快淋漓的感觉却没有如期到来,她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眼泪滚滚落下,像是一个又一个滚烫的烙铁,烫在他心尖,心脏都跟着一缩一缩的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