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满窒了窒,明知道他这会儿正在生她的气,还是忍不住问:“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除掉他啊?”
“一个深更半夜无声无息闯入南氏集团总部大厦的人,我留着他做什么?”
“……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应该是南氏集团的对手公司派来的,而这其中有这能力的,大概也只有北氏集团了。
那个男人,会跟北梵行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关系吧?否则受伤后他为什么不去找北梵行庇佑,反而自己跑到郊外来了?
……也或许,他是怕被南慕白发现他跟北梵行的关系,才刻意没有去北梵行那里?
无数种可能性在脑海中一晃而过,似乎每个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又漏洞百出……
……
南慕白没有带她回南宅,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医生恭恭敬敬的为她做了一遍全身检查,确定除了轻微的磕伤以外再没有其他内伤后,这才回了南宅。
郝小满洗完澡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开门进来。
天花板上的灯已经关了,只开着两盏床头灯,光线有些暗淡,却仍旧看得出他脸色不是很好,略显疲惫阴郁。
她合上书,坐直了身子,满脸歉疚的看他:“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不然就找人帮他画幅肖像画了。”
样貌出来了,再想找这个人就容易了许多。
南慕白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不想再跟她提这件事情,淡淡的丢下一句‘没关系’后,便进了浴室。
郝小满咬唇,垂眸看着自己放在书上的手。
她知道她又给他闯祸了,可……今晚给那个男人清理伤口,寻找子弹又缝合伤口的感觉却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无关躺在她手下的男人是谁,但那种将一个濒死的人救活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如果她说不后悔把那个男人救活,南慕白听到后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从二楼窗户丢出去?
她默默的合上书,关了自己这边的灯,躺下。
五分钟后,身侧的床褥重重陷了下去,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习惯性的横过她腰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哑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晚追杀他的人不是我,你下楼的那一瞬间,就有可能中枪身亡?”
郝小满怔了怔,转过身来看他。
他这么生气,难道不是因为她救活了那个男人,而是因为她冒着危险只身一人下楼?
她咬唇,安静了片刻,才闷声开口:“他拿枪对着我,逼我下楼,我也没办法……而且,他一开始就说你们一定不会伤害我!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想把我骗下去,没想到……”
显然,这个杀手很了解他们。
南慕白没有再说话。
郝小满等了几分钟没等到他的声音,以为他睡着了,生怕吵醒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却正对上男人深邃幽冷的眸。
小心脏毫无防备的被吓的哆嗦了下。
她一手捂着胸口,皱眉瞪他:“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没睡着你干嘛不说话啊,想吓死我?”
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移,落在她的下巴上,不轻不重的扣住:“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不要乱跑?要我剥夺你南少夫人的所有权利,把你当做囚犯一样的看管起来,你才肯乖乖听话吗?”
让她继续这么任性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自己跳进别人为她设计的陷阱里去。
明明只是一句生气时说的气话,可郝小满却莫名的有种他真的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把她囚禁起来的错觉。
如果没了自由,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她小脸一白,忙不迭的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我不敢了,你别生气了。”
“我感觉不到你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