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胳膊的距离,她遥遥伸手,微微颤抖的指尖似是想要碰触一下他冷沉深邃的脸部线条,却又在半空中无望的停了下来。
这个男人警觉心太高,即便是在睡梦中,若是她这样碰一碰他,也一定会把他惊醒的。
北梵行。
原来他叫北梵行。
她跟他相处两年,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问过几次,但他都没有告诉她,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从来不需要刻意叫他什么。
因为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能分辨的出来哪句话是跟他说的,哪句话是跟陈婆婆说的。
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那些汹涌而出的记忆便让她有些承受不住,敛眉低低叹了口气,刚要收回手,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冰冷大手握住了。
她暗暗倒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的北梵行,呆了两秒钟后,本能的就想用力把手抽回来,每尝试一次,那股禁锢的力道便加大几分。
她涨红了脸,下意识的看了眼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推开的门,坐起身来,另一手去掰他的手指:“松手!”
话音刚落,下一瞬,一声压抑的惊叫声便从她唇间逸出,男人手臂猝不及防的用力,她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被带了过去,以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姿势压到了他身上。
那股特属于这个男人的风雪般若有似无的体香钻入鼻息,她整个人瞬间如惊弓之鸟般挣扎着撑起了身子,却又在下一瞬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扣住了腰部,一个用力又牢牢按了下去。
身体紧密相贴,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纤细柔弱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身体被禁锢着动弹不得,身后的门又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推开,那股从心底深处逸出的恐惧逼的她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北梵行,不想害死我的话,你就放手!”她盯着身下男人完美到毫无瑕疵的俊脸,嗓音颤抖的低声呵斥。
男人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湛黑的眸欣赏什么古董似的细细扫过她的眉毛、眼睛、鼻梁还有嘴唇,像极了那晚他凝视她的眼神。
郝小满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收紧。
她知道他还在怀疑她,还在从她身上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只是,一个女孩子从7岁到19岁,从白白胖胖到纤细瘦弱,改变太多太多,而性格上,如今的古遥又与当初的她太过相似……
她不相信他就凭这么近距离的细看中能感觉到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凝眉一遍遍的打量着她,仿佛再盯的久一点,就能从她脸上看出朵花儿来似的。
郝小满却开始受不了了,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身下男人过分坚。硬的身体让她如坐针毡,难受的只想快快离开。
“你……看够了没有?”她愤愤瞪他。
“你刚刚在干什么?”他终于开口,呼吸间连气息都是冷的。
“你先放开我,我再回答你。”她趁机讨价还价。
“你想摸我?”他自问自答的给出答案。
郝小满倒吸一口凉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本能的反唇相讥:“你做什么春秋美梦呢?我摸你?我为什么要摸你?!”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摸我?”
郝小满抿抿唇:“你先放开我!”
“为什么要摸我?”
“……”
郝小满有时候真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邓萌那样的勇气,一个不爽脏话信口拈来,分分钟骂的对方狗血淋头狼狈退开,也不至于窝窝囊囊的在这里被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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