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这是桌子呢?用张纸巾就擦干净了?一不小心把颜色擦掉了怎么办?这幅画的精髓就在色彩的鲜明对比上不知道?”
月牙盯着他,没说话。
知道你妹!!!
女人细嫩白皙的手腕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指握着,惊人的般配又惊人的刺眼。
苏祭司眸色转瞬间暗到要刮出一场冰冷的暴风雪,几步上前,握着月牙的小手臂,微微用力。
路西斯本来就没怎么用力握着,他这么一个轻巧的力道,轻而易举的就将女人的手腕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还是略显刻意,路西斯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苏祭司没有去管他,转头看向月牙:“你知道怎么清洗?”
月牙眨巴眨巴眼睛:“用纸巾擦算不算?”
“你说呢?”不冷不热的一句反问。
月牙默了默,摇头:“那不会了……”
想了想,又很快补充:“不过我们家也有很多名画,你要不介意,我让哥哥派人送一副过来,算是赔给你的。”
哥哥。
当初她以为他是她哥哥的时候,叫他也没叫的这么亲昵过,怎么到了北幽阳,就叫的跟情人似的腻歪歪的了?
苏祭司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眉梢眼角都是浓到化不开的讥诮:“你在跟我炫耀?”
“……”
月牙一脸莫名其妙。
这怎么能算炫耀呢?她毁了他的画,只是想赔给他一副差不多价值的而已啊。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月牙按照他给出的办法,用棉签蘸着酒精跟松节油混合的悬浊液一点一点的清洗着上面的咖啡渍。
路西斯本来等着看她被拖进小黑屋挨鞭子的,见苏祭司只是让她在这里清洗油画,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回去睡觉了。
她跪在茶几旁边清理油画,男人就在办公桌后忙他的工作,一时间,偌大的书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各自轻浅的呼吸声。
月牙清洗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脖子快疼死了,她皱眉,不停的抬头活动着颈椎,看一眼那边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她才叫他:“喂!”
苏祭司手指仍旧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闻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又忙他的了。
月牙自动把他的这一眼理解成了‘说’的意思,于是继续问:“我跟那个男的好像没什么过节吧?他干嘛一直找我麻烦?”
苏祭司眉心一沉,连带着指尖也敲错了键盘。
他抬眸,目光意味不明的盯着她,挑出最重要的两个字来:“一直?”
月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解释:“啊,我的意思是……你看刚刚,你还没说什么,他就催促着你打我。”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过了一会儿,又忽然补充:“以后你见到他,绕着点走就是了。”
月牙一听就不高兴了:“为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凭什么要躲着他?”
回答她的是强硬到极点的一句话:“不躲着,以后有你受的。”
月牙又气又恼的瞪他一眼。
一群变态!这里除了她女儿以外,就没个正常人!
她低头看了眼只清理了三分之一的油画,又看了眼时间,今晚估计要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