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不但没放慢速度,反而越走越快。
离他越远越好!
没想到真的被那只乌鸦嘴说中,走的太过急促,冷不防被脚下凸起的鹅卵石绊到,她身子一个趔趄,抱着千里直直的扑了下去。
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腰间倏然一紧,她急速下坠的身子又被一股强势的力道带了回去。
不等缓过来,怀里受惊的小公主已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秃噜秃噜落下来,她被她哭的大脑一片空白,忙不迭的去哄。
小公主却不乐意了,不再抱着她,嚎啕大哭着张开小胳膊要苏祭司抱抱。
她拗不过,只得把女儿递给男人。
苏祭司单手接过来,显然很乐意看她出丑,眉眼间的愉悦没有丝毫掩饰的展露出来,就差直接笑出来了。
月牙又气又恼的瞪他一眼,盯着趴在男人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又是一阵羞愧。
“走个路都走不好,你几岁了?”
苏祭司戏谑的睨她一眼,径直抱着女儿从她身边走过。
月牙忍气吞声的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
哭对小孩子来说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情,千里被男人哄了一会儿后,就抽抽搭搭的趴在男人肩头睡了。
月牙全程站在一边看着。
今天的苏祭司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不论是从抱孩子的姿势还是哄孩子的动作,都能看得出是十分熟练的,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她一直以为,他就算不直接虐待千里,也应该会很冷落她,不怎么愿意看到她才对。
苏祭司帮千里盖好被子后,一转身,就见她正出神的看着自己。
薄唇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大清早的,收一收你饥渴的视线,我没兴趣碰你。”
月牙:“……”
请问他是用哪只眼睛看到她饥渴的看他了?
自己心里还不知道想着什么龌龊事呢,硬要赖到她身上来。
苏祭司的视线落在她已经差不多消肿却还青紫的手腕上,薄唇微抿,把医药箱拿了出来,随即在床边坐下,顺便淡声命令:“过来。”
月牙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忽然觉得今天的苏祭司有点不大正常。
不过当初被他掳劫走,整整一个多月的折磨,无休无止,晚上肆意疯狂的伤害她,白日里又帮她上药,到了晚上又继续折腾她……
像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样,白日里,只要她不刻意激怒他,他基本上还算是正常的。
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周身的戾气便尤其的重,经常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还会惹来他一次次的暴怒,她稍稍的一点反抗,都会成为他变本加厉的借口。
男人药膏准备好了,见她还站在原地没动,声音微沉:“听力不好?什么话非得说两遍?”
月牙抿抿唇,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跟他较劲,乖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好。
男人挤了点药膏,用指腹抹开,然后均匀的擦到她的手腕上,力道适中的按摩着,让肌肤更好的吸收药性。
他的手指很热,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力道。
月牙的视线不知不觉就从自己手腕,移到了他的脸上。
记得当初他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是想做他苏祭司的妹妹,跟北家为敌呢,还是想做北家的千金,与他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