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落的情绪很快被男人察觉到,南莫商抬手将座椅拉离办公桌,双手撑着扶手将她困在臂弯间,打量着她的脸色:“不高兴?”
月牙咬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惶惑不安:“哥哥。”
“嗯?”
“你喜欢慕烟吗?”
沉默。
男人的突然沉默,像是另一种无形的答案,月牙抬头,迎上他略显失神的视线,又问了一遍:“哥哥你喜欢慕烟吗?”
“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他看着她,不答反问。
“是因为慕烟来看我的时候,我说的那句真希望她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月牙情绪忽然就开始失控,澄澈干净的眼底布满震惊跟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你才故意在我面前表现的对她很有兴趣是不是?”
他表现的太明显,她就真的以为他是喜欢上慕烟了,然后欢天喜地的帮他们牵了线。
枝枝说他劈腿。
这是她的同胞哥哥,哪怕出生后没多久就分别20年,但他们曾经在一个子宫内共同生存过9个多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劈腿的渣男,她也不会相信。
前些天他莫名其妙的心情愉悦,跟这些天他独自一人卸下防备时的落寞黯然,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就有了解释。
“哥哥,你疯了是不是?!”
月牙无意识的抓紧他的衬衣衣袖,气的脸都白了:“她是我的朋友,就算不嫁给你,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你用你的婚姻来弥补我,你觉得我会高兴吗?你看我很高兴吗?!”
明明,他只是将她推进了地狱的深渊里。
一份友情,跟同胞哥哥一生的幸福,对她而言哪个重要,他真的看不出来吗?
北幽阳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线,半敛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全部情绪,不肯泄露给她分毫。
月牙咬唇,努力克制了一下情绪,才道:“慕烟这边我会好好跟她解释的,哥哥,你去把她追回来,那个叫白月颜的女人,你如果不把她追回来,我以后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她说完,抬手用力推开他,起身离开。
男人像是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眼角余光扫到电脑上贴着的一张便利贴,随手揭下来。
——白月颜来找我了,要我把这张100万的支票给你!说不需要你的照顾跟道歉,只要你别再干涉她生活了,支票在左手边第一本书里夹着,别忘了收啊!——枝枝。
……
正盯着工人们装修,旁边的花曼曼揉着眉心不停的嚷嚷:“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头好疼啊!”
白月颜抽空瞥了她一眼:“头疼就去医院看看。”
花曼曼气的抖着手指着她:“我砸给你250万,心疼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哪儿还有力气开车?你个白眼儿狼……”
从把支票给了她,她就没消停过一会儿,昨晚半夜三更还给她打电话騒扰她,一会儿胳膊麻,一会儿心脏不舒服,一会儿肚子疼的。
白月颜把墙纸放到一边,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太舒服的样子,心想到底还是强迫她拿了250万出来,她这么个视财如命的女人,说不定真能疼出个好歹来。
“车钥匙呢?”
“这儿。”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输一点营养液,估计就舒坦了。”
“输营养液的钱谁付?”
“我!我我我!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
医院的出入口并排而立,白月颜停下车来拿卡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花曼曼忽然‘咦’了一声:“这不是你前夫南莫商么?”
白月颜闻言,脑海中不等思考一下,视线已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银灰色的敞篷跑车中,一对年轻男女赫然入目,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钻石腕表折射着刺目的阳光,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唯有微微勾起的唇角露出些许讥诮的痕迹。
副驾驶座上,一身碎花长裙的温若甜柔弱无骨的依附在他肩头,活脱脱一个从小说里出来的病美人。
“哟,这么快就又跟别的女人勾搭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