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闹!既然没危险,你干嘛不准我去?北宅我又不是没去过。”
手机响的越来越急促,季生白脸色越来越沉,一咬牙,直接拽过一边丢在地上的领带将她双手绑了起来,在床头打了个死结。
“季生白!!”
邓萌尖叫着挣扎:“你干嘛?!你要造反吗?!放开我!放开我听到了没有?!”
“你乖一点,我晚上回来就给你松开。”
他说着,顺手帮她盖上被子,俯身亲了亲她暴怒的小脸:“别浪费时间叫,我会让人盯着,谁都不会放你出去!你在家等着,嗯?”
“季生白!季生白你大爷!!放开我听到了没有?!季生白!!!”
“……”
……
北梵行的动作比季生白预料中的还要快一些,派人赶去夜家的时候,偌大的豪宅,除了墙壁上零星残留的血迹,一个活人也没见到。
听到对方的报告,季生白呼吸明显的一顿,半晌,才寒声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车子已经开进了北宅。
雨后的空气里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寒气息,气氛显得尤其肃杀冰冷,落地窗前的窗帘合着,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他打开车门下车,慢慢整理了一下衣袖袖口,这才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推开门,偌大的客厅灯火通明,刺目的光线打落下来,那一排立在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男人身后的黑衣男子个个身姿矫健、全副武装,手中的枪都已经上膛,随时准备迎接突发状况,甚至连楼上都潜伏了5名以上的职业狙击手。
北梵行坐在沙发里,双腿优雅交叠,浑身犹带着凌厉迫人的气息,正在抽烟,细细的一根烟夹在指间,零星的一点微光,腾起一片蛰伏着危险杀意的烟雾。
“过来了?”
他没看他,径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对面去:“坐。”
对面,坐着的是一脸惶惑不安的夜夫人,小小声抽泣着的徐贝贝,和阖眸沉默的夜生。
他让他坐到他的对面,也就是说,他把他放在了敌对势力的一方去了。
季生白眸色黯了黯:“大哥。”
“我让你先坐。”
堪称温和的一句话,却意外的比往常森冷冰寒的口吻还要让人听着不舒服,季生白静默片刻,在单人沙发椅中坐了下来。
北梵行抽着烟,搭放在腿上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扣着,抬眸看了眼管家。
管家随即将一份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了的已经泛黄了的黄皮纸袋递给季生白:“白少,大少爷让您把这份合约念一遍。”
季生白看了夜生一眼,薄唇微抿,接过来拆开。
那是一份写在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甚规则的羊皮上的契约书,红色的字体,下笔遒劲有力、铁钩银划。
——民。国12年12月01日,我夜氏一族为北将军所救得以保全,特以立誓,夜氏一族今日起将誓死追随北将军,夜氏后代将誓死辅佐北姓后代,以性命、以尊严、以鲜血、以牺牲,一人违誓,全族株连,当处以凌迟之刑,弃山野之谷,永不得入葬夜氏一族葬墓群,永不得入夜氏之族谱。
——叶振文书。
名字上,覆以血指印。
也正是因为这份契约书,才得以让夜氏一族一跃成为北将军的左膀右臂,乃至于后来的夜氏一族后代也跟着享尽了荣华富贵。
按照契约,单单只是生出二心,就足以让整个夜氏走向覆灭,更何况是暗杀北家的人。
北家在子嗣的排序上有着近似于古代皇宫的规矩,长子如果不是特别无能无德,那么将来一定是要独自继承北氏集团的近90%的资产的,为的就是防止太过分裂造成不必要的内斗。
这就是为什么北梵行生来就开始接受家族继承者培训课程,次子季生白就要被派出去以生命为家族换取最庞大的支撑,三子北三少,每日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玩乐却都没有人干涉。
对北家而言,最重要的,只有那个未来北氏集团的接。班人。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无形中又加深了一层。
一根烟抽完,女佣将烟灰缸捧了过来,男人随手将烟蒂碾灭,这才抬眸,凛冽凉薄的视线将他们一一扫过:“都是现代社会了,你们祖先立下的凌迟就算了,女佣们在准备了,你们一会儿吃好喝好,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