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疼的厉害,没呼吸一下都像是有把火在里面烧着,她一手抵着肺部,艰难的撑起上半身……
视线缓缓扫过周围。
这摆设,这装潢,莫名的有些眼熟……
在哪儿见过呢?
在……
身形倏然一僵,她缓缓睁大眼睛,以极度缓慢的姿态慢慢跪起身来,转头,转头,再转头……
转了180°后,一张放大的男人的照片映入眼帘,那轮廓,那线条,那眉眼……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然后……颓然跌坐了回去。
所以说……她现在……是躺在……北、梵、行、的、床、上?!!!
脑海中几乎是立刻浮现出了男人躺在这张床上睡觉时的画面,同一时间,脸颊像是着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像是生怕她受的刺激还不够大似的,一低头,一件属于男人的丝质睡衣就那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了眼底。
在她的身上……
北、梵、行、的、睡、衣!!!!!
怎么说呢?
安萝觉得,她其实更倾向于接受沉尸湖底……
“醒了?”身后,毫无预警的传来的男人的声音,让安萝瞬间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这件睡衣太不合身,以至于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身上,刚刚她跪坐在那里,睡衣已经从两边肩头滑了下去,她一低头,就可以清楚的一览胸前春光……
不幸中的万幸,她正背对着他,就算被看到,也只是被看到了个后背而已!
手忙脚乱的把睡衣从左从右拽上来,然后用一只手固定住,她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跌跌撞撞的从床上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怎么会跑……跑到你床上来……”
洁癖啊洁癖,这个史上第一洁癖男,现在亲眼看到她从他床上下来,一会儿会不会气的直接让女佣进来把床抬走丢掉?
一边胡乱的想着,一边努力的抓着身上的睡衣,衣领、胸口、下摆,除了光着的脚以外,能遮住的全遮的严严实实了。
北梵行淡淡扫她一眼,将手中端着的粥放到一边,转过身来,双臂环胸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睡了我的床,还想抵赖?”
没想抵赖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跑到他床上来啊啊啊!
安萝低着头,小脸涨的通红,在心里默默的咆哮着,唇瓣动了动,却是规规矩矩的道歉:“对不起……”
顿了顿,又补充:“我给你换床新的被褥!……要不……我一会儿找人帮忙把床给你抬出去,再换张新的过来……”
“为什么?”
“……”
因为你洁癖啊!这辈子恐怕没让谁睡过自己的床吧?
安萝歪了歪头,闷了闷,又干巴巴的道歉:“对不起……”
北梵行眯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不断扯着睡衣,生怕走光的模样:“你怕什么?怕我看到你的裸。体,会把持不住自己?”
怎么可能?!
在他眼里,看到她的裸。体,估计跟看到一只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吧?
可在她眼里,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不管他把自己看做是一只小狗还是一棵树,她还是会觉得羞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