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没开,空气并不流通,按理说是不会自己关上才对。
季生白转过身来,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显得格外修长,凉淡的视线淡淡瞥一眼她略显吃惊的小脸:“衣服掀开,裤子褪下去一点。”
邓萌脸色一变:“你以为戴上听诊器,就真能当医生了?你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么?在这里跟我装大尾巴狼……”
下一瞬,男人便自动自的将她的衣角掀了上去,单手覆上她的牛仔裤纽扣的地方,前后只用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解开了,连拉链都一并给拉了下去。
邓萌一下子慌了,忙不迭的挡住他的手:“你疯了?!这里可是北家,你……”
男人侧,向来澄澈如水的眸倏然变得又暗又沉,像是冬日凌晨最黑暗的夜空,连那些微的星光,都染了一丝凛凛的冷意。
邓萌从来没过他的这一面,比北家老大北梵行生气时寒霜冷冷的脸色还要吓人,一时懵了。
男人这才收回视线,将她的衣裤向下退了退。
微凉的听筒贴上她的腹部肌肤。
她屏息,盯着男人不苟言笑的侧颜,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莫名其妙的因为他挨了一顿打,生气的人反而是他?!
正郁闷着,男人已经收了听诊器,转身,动作利落的从医药箱中一瓶瓶的往外拿注***,兑药。
乒乒乓乓的声音中,邓萌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裤子,一边挣扎着坐起来:“你别乱来啊!胡乱挂点滴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装装样子就成了,我又不会揭穿你。”
季生白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兀自准备好了输液线。
邓萌看着那根尖细的针,惊的直往后退。
她知道他一头热的跑进医院里来做医生,肯定是有病人要倒霉的栽进他手里的,却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栽进他手里的人,居然是她!!
“你别碰我……走开!我才不会给你做冤大头呢!”
一边骂着一边后退,脚腕却被男人攥紧,身体突然失去重心的向他滑过去,她吓的尖叫出声:“救命啊——杀人啦!!北墨生!!北墨生救我啊——”
她喊叫的声音像是刺激到了男人,他拖拽她的动作变得越粗鲁了起来,那惊人的力道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么瘦弱的男人才会有的。
邓萌彻底慌了,索性扯开嗓子拼命大叫:“快来人啊!!杀人了!!!有人要……”
紧闭的卧室门果然被推开,北芊芊在两个女佣的陪同下出现在门口,神色冰冷:“你在这里鬼吼鬼叫什……”
“滚出去!!!”
猝然一声冷厉残暴到极点的呵斥声传来,北芊芊愣了下,看着站在床边单手压制着床上不断挣扎的女人的男人:“你……”
刚要说什么,又蓦地咬紧下唇,愤愤的看了他们一眼,才抬手将门关了上来。
邓萌简直快要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个女人,是打算就这么彻底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要季生白偷偷的杀人分尸吗?!太恶毒了!!!
“我不要挂针,鬼知道你刚刚用的是什么药,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听到了没有?!”
她挣扎,气喘吁吁:“季生白,好歹我也不求回报的照顾过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个混蛋!变态!!疯子!你放开我啊啊啊!!”
很长一段时间里,男人就那么单手扣着她双手手腕,由着她拼命挣扎,直到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光。
邓萌想不通,一向把尊严看到比什么都重要的北家,怎么会由着一个小医生在这里放肆。
甚至,刚刚他还直接吼北芊芊了,连北梵行都没这么吼过她,北芊芊是怎么忍下这一口气的?
哦,对,只有他能帮她除掉她,被吼一句又算的了什么。
她叫的嗓子都哑了,再也没见有半个人上来营救过她,索性放弃了挣扎,就那么仇视的瞪着他:“算我瞎了眼,你最好别让小满知道是你把我弄死的,否则……她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显然这句话对季生白并没有起到威胁作用,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往日里的懵懂纯真不复存在,恍若高高在上的暗夜王者,目光高傲清冷:“怎么不继续叫你的北墨生了?叫他进来救你?”
她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敢让北芊芊滚出去,小心一会儿北梵行过来把你带出去五马分尸了!”
季生白敛眉,动作利落的在她手腕上帮上皮筋,扎针:“他刚刚说什么了?把你笑成那样?”
他扎针的动作堪称完美,邓萌在医院工作了进三年,每天都至少要给四五十个病人扎针,都还没熟练到他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