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少拍着方向盘骂骂咧咧的叫。
叫毛的叫,还不是被他们自己作出来的,不就过个生日么?好好的孤城过不开他们了,非得千里迢迢跑这里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土豪似的。
公路旁边只有一家为过路的旅客提供休憩的旅店,说是旅店,也不过只是一间平房,装修的十分简单粗糙,只有两三间客房,这会儿因为暴雨天气,断水断电,四处都点着蜡烛却还是显得格外幽暗沉闷。
郝小满跟北三少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古遥抱着北梵行的胳膊哭诉不舒服,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格外惹人心疼,可惜北梵行天生就不会安慰女人,她就算哭倒了长城,估计都换不来他一句轻声软语的安慰。
这一点,她是深有体会啊,当初故意找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装可怜求安抚,他被磨的不耐烦了,最多也就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跟摸小狗脑袋似的,那感觉可算不上多愉快。
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直在皱着眉头抽烟的英俊男子忽然低头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的意味深长,她道行实在太浅,参悟不透,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后,跟北三少进去了。
旅店里能吃的东西不算多,都是美式的食物,郝小满吃不太习惯,吃了一个三明治后便没再继续吃了。
这里没有暖气,暴风雨后的夜晚格外的冷,房间不够,再加上少爷们也睡不习惯这样简陋的房间,索性不睡了,凑在一起喝酒聊天,估摸着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赶去目的地过生日的想法是没可能了,索性纷纷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郝小满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默默的尴尬了。
在众人都把礼物往北梵行手中递送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干看着,因此显得格外的突兀。
北三少眼尖的发现了她的尴尬,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帮忙解释:“小嫂子的那一份礼物在咱们南哥手里呢,等南哥来了一起给大哥你!”
她忙配合着微笑点头。
北梵行没有去看那一堆包装精致的礼品盒,清冷无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片刻后,忽然抬手挑了挑她手机上的那个海豚环黑珍珠的吊坠:“既然都是朋友,那就把这个送给我做礼物好了。”
话音一落,一室寂静。
任谁都知道,只有小女生才喜欢在手机上挂一些吊坠,普通男人都不会去摆弄这些小玩意,更何况是他堂堂的北氏集团的大总裁,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看起来只值几十块钱的小挂坠。
自己的男朋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另一个女人索要这么暧。昧的一件私人东西,即便是光线昏暗,依旧也能让人清楚的看到古遥此刻脸上难看的表情。
北三少自然也能感觉的出大哥的异常,但又没那个胆子去反驳他,只得默默的陪着众人一起沉默。
郝小满就在这一片沉默中默默的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既然都是朋友?
谁特么跟你是朋友!
她轻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握住:“这件小吊坠太普通,当做礼物送给北先生你实在太寒酸,不如等慕白……”
“我不嫌弃。”凉凉淡淡的四个字抛出来,成功的切断了她后面的话。
郝小满轻轻咬唇。
她甚至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周围人向他们投过来的异样的视线,以北梵行孤傲清冷的性子,这么执着的问一个女人索要一个吊坠实在太过诡异,傻子都能感觉出异样,更何况是一群常年浸霪在八卦生活中的少爷千金们,嗅觉自然是比普通人更灵敏一些。
再这么纠缠下去,没奸。情也要变成有奸。情了。
她低头,默默开始解吊坠,这件吊坠当初光是挂上去就费了她好大一番工夫,这会儿解也费事的很,再加上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她忙了好一会儿都没解下来。
明明空气冷飕飕的冻死个人,可这会儿她光洁的额头却不知不觉渗出了一片细密汗珠。
一大桌子的人都没有吭声,就这么古怪又好奇的盯着她,盯的她如坐针毡,双手都不由自主的有些抖了。
北三少在一边看的也着急,刚要帮忙,从另一边伸过一只手来,将手机抽走了。
郝小满一愣,抬头茫然的看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北梵行那双干净修长的长指三下五除二,在短短三秒钟的时间里就把吊坠解了下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费力,好像他已经在解挂坠的流水线上工作过几十年了似的。
郝小满怀疑自己眼瞎了,又或者是手残了,不然人家能三秒钟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她五分钟都解决不了?
她默默伸手把手机接了过来,交接的那一瞬间,男人冰凉的手指擦过她温热的手心,不知道是谁,微微颤栗了一下。
心慌意乱间,她看到他将吊坠收进了口袋里。
北三少干笑一声,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副牌:“来来来,我们男人们玩牌,你们女人们观战,小嫂子你给我腾个地方,赢了钱算你的,输了钱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