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人的亲戚在上河树村和柳河村,带回来的消息说,那边也真是旱得不行了。
果然,没过几天,上头那两个当初被下河树村求着都不肯放水的村子,支书和队长都跑来了下河树村。
“让我们给你们找水挖井?”陈福山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当初我们队上求到你们头上去,让你们放点水给俺们救命,你们都不肯,现在有啥子脸来让俺们给你们找水挖井?”
陈福山直接就把人给轰出去了。
唐建强那边,这两个村子的人也都吃了瘪。
甚至一听说这俩村子里的人来下河树村求水,全村男女老幼都跑出来,有些泼辣的直接就指着那俩村子的人鼻子骂。
骂的很是难听,可那俩村子的人愣是不敢回嘴,一个劲儿地哀求。
他们现在的样子,就是下河树村当初去求人的样子。
“福山叔,建强队长,各位下河树村的父老乡亲,求求你们了,真等着水救命。俺们那边地势本就高,这水实在是难找的很呐,再没有水的话,村上就该渴死人了。”
“你放屁!这话当初俺们到你们队上说过多少遍?你们听进去了没有?你们可怜过俺们没有?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你们求俺们了,就来装可怜,给谁看呢,要不要脸!”
“就是,别怪俺们现在绝情,你们当初是咋对待俺们的,俺们就咋对待你们,一报还一报!”
村民们叽叽喳喳地反对。
“各位父老乡亲,我给大家跪下了!”
“求求大家,从前的事儿是俺们不对,现在真是人命关天啊,求求大家了!”
几尺高的汉子,竟然真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紧接着其他汉子也都纷纷跪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哪怕是农村人,让人下跪也是极大的羞辱,那两个村子的人为了求水,竟然甘愿给他们下跪。
这一跪,所有人就都不忍心了。
陈福山哆嗦了一下,颤抖着磕了磕烟灰,“找水仪是建清做的,这事儿得找他。建清不同意的话,那谁都没办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林云画家。
薄司擎这两天的确是有些累了,眼看活都已经差不多,他就在家里偷懒,要亲自做绿豆凉粉吃,虽然新绿豆还没下来,用的都是陈年绿豆,但凉粉冰冰凉又滑滑的东西,云画也是极喜欢的。
他在做,她就在在边上给他打下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人群围了过来,将她家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听清楚来意之后,云画和薄司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无奈。
显然,两人都很清楚,上头两个村子的人一跪,村民们就都不忍心了,毕竟都是父老乡亲,虽然平时也有矛盾有摩擦,还差点儿因为找水的事儿打起来,但人家都跪了不是。
这一跪,真是代表了太多东西了。
所以显然是村支书和唐建强都已经默许了,村民们也不抗拒了,而找水仪又的确是唐建清的,村支书才会让人来问唐建清。
薄司擎才懒得去理会那些弯弯绕绕。
别说村里人同意了,就算是村里人不同意,他该帮还是会帮的,毕竟,都是人,总不可能真看着另外两个村子的人走投无路!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换一点条件。
“测量出来一处,并且成功挖出水,给我们生产队200斤粗粮或者100斤细粮。以此类瑞,你们想要打几口井,就给多少粮食。粮食先给一半,打好井出水再给另一半。”
这就是唐建清的条件。